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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当萧雨飞拖着步子出现在木栅前的那一刹那,她几乎已不能呼吸。他缓缓弯腰走了进来,手中提着那柄寒气四溢的相思剑,低着头不敢看她。脸上汗水汇集在下巴,一滴滴滴落,双腿似有千钧之重,不能移动分毫。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已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此时的痛苦。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冷静而温和地看着他。他终于抬起头,一步步向她走来,在她身前停下,眼中一片空洞灰黯,手中剑哪里还能提动分毫?
木栅外,月丽人幽灵般飘来,神情冷削:“萧雨飞,你还不动手!她曾刺过你一剑,你现在正可用这同一柄剑还她一剑!”
萧雨飞慢慢将剑平放胸前,目光缓缓移向这冰冷、犀利的剑锋。相思剑,果然是一柄不祥之剑!花溅泪却看着他的眼,目光中充满宽容与鼓励,似在无声地劝他出手。他的目光这才由剑锋移向她的目光,这是为他做出了那么多牺牲、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啊!这一剑又怎能刺得下去?他眼中已有朦胧泪雾,那纤弱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幻不定。
月丽人叫道:“萧雨飞,杀了她!你快杀了她!”萧雨飞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唇也苍白如纸,艰难地举平剑,惨然一笑:“语儿,你——先行一步!”
花溅泪点点头,微微一笑。忽然放开捂住伤臂的手,扑向了那光华四溢的剑锋!月丽人兴奋、激动得双眼放光,双手不自禁地握紧。
却听“咣”的一声!萧雨飞重伤未愈,手上本就无力,迷?鞯睦峁庵校��技��啥晖痘鸢闫死矗�挥勺灾鞯厥忠凰桑�R炎沟兀�ń�岜闫巳肓怂�忱铩?BR》
那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他不由自主地将那温热柔软的身子拥入怀中,抱得紧紧的。一瞬间,情感已超过理智,他语无伦次地道:“好,语儿,我们一起死!”他忽然大叫一声:“让我们死在一起!”
他俯身抓向地上相思剑,月丽人眼疾手快,飞身掠来一脚将剑踢出栅外。她也几乎失了理智,抬手一掌将花溅泪打倒在地,对那四个黑衣大汉歇斯底里地狂呼道:“还愣着干什么,干了她!快!”四人呆了一呆,正要扑上,花溅泪已一头向石壁上撞去。萧雨飞心胆俱裂,声音全哑,已叫不出声音:“语……儿!”
木栅外忽地闪电般掠进一个人来,身未到,手已抓出,抓着了花溅泪的一只衣袖一拉。“嗤”的一声,衣袖撕裂了,却是来人忙中出手,用力过猛,如钩的手指将衣袖抓破。花溅泪冲势太猛,虽受这一拉之阻扑倒在地,额角仍碰在了石壁上,鲜血流出,顿时晕去。萧雨飞挣扎着扑去,手腕却被月丽人紧握着,怎么也挣不开。
来人却是月凌峰。只见他冷面含霜,满眼杀机,手腕一翻,剑已出鞘。断肠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圆弧,几声惨呼,那四个大汉已是血溅当场。血花横飞,红得凄艳绝伦。人一倒地,剑也已还鞘,好快的出手!剑虽已还鞘,他的目光却远比断肠剑的冷芒更可怕,一字字道:“你可以杀了她,我决不阻拦,但你若要污她清白,我一定会杀了你!”月丽人心中发寒,口中却仍强硬地道:“你敢!”月凌峰冷笑道:“你若不信,不妨一试!”他的笑也如一柄剑,月丽人连忙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他。
甬道外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却是月几圆与丁灵儿。月几圆道:“快救她!”丁灵儿恭声道:“是!”赶去给花溅泪止血上药。
萧雨飞双目发赤,费力地挣扎着,声音已哑,仍在含糊不清地喊着“语儿”。月几圆皱眉道:“放开他!” 月丽人似对他十分畏惧,犹豫一下松开了手,咬着嘴唇,泪终于流下。月几圆低声道:“丽人,听爹一句话,得放手时须放手。人死不能复生,他若死了,你的爱和恨,都已经无处着落,那种失落和空虚,远比任何痛苦更甚。因为,你再也无法挽回。”说罢,长长叹息一声,似是心有所感而发。
月丽人无言地悄悄看了萧雨飞一眼。他正抱着花溅泪,抱得紧紧的。她气恼地转过头来,目中怨恨之意更浓。花溅泪的血已止了,伤口已被包扎好,但还未醒来。萧雨飞轻轻用手梳理着她零乱的头发,神情异常冷峻,眼中一滴泪也没有。
月几圆道:“你放心,她伤得不重。现在,你把她交给我,我会亲自照顾她。”萧雨飞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他怎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花溅泪忽然醒来,正好听见了月几圆最后一句话。她焦急地看着他,虚弱地道:“不,云飘,我宁可死在你怀里!”
萧雨飞眼中又有泪雾闪现,想安慰她几句,却喉头剧痛,沉默了一会儿,一咬牙,缓缓将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