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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所说的话,也听到那声轻叹,但是直到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都只是握紧拳头,静静坐在原地。
那群人就是不死心!
他都说过不想参加任何活动,也不想再打著什么伟大的名号去做任何实验和研究了,为什么他们还是像蚂蚁看到糖一样,死缠著他不放。
一次又一次惨烈的经验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那一幕幕灰暗的回忆仿佛又在眼前重演──
“所长,我很高兴接受你的邀请,我一定会尽全力投入研发工作。”那是青涩的他,充满活力的声音。
他似乎还能记得那时候所长热烈的邀约、诚恳的笑容,当然还有一堆对人类具有伟大建设等狗屁不通的虚构蓝图。
怪异的是,年轻的他竟然全都相信,所以他兴奋地收拾好行李直奔美国的私人研究所。
那简直是噩梦的开始。
研究所里各色人种都有,但是黄色人种只有他一个,而且比起其他研究人员他最年轻,所以他无法打入小团体,甚至受到排挤也是很正常的事。
对这些他都无所谓,只要能跟他最喜欢的植物和小动物在一起就够了。
随著实验进入到后半段,他几乎无法接受所看到的景象,他自己的研究绝不伤害生物本体,但是研究所内的其他人却不是。
每天半夜他都可以听到那些实验动物的哀鸣,似乎只要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实验动物的凄惨模样,还有奄奄一息的植物。
可让他受伤最重的是,那些因为会伤及实验体生命而被他舍弃掉的实验,竟然被擅自拿走,并且继续研究。
那是一项有关婴儿药物的实验,也是他唯一进行有关人体的研究。
他原本的研究目的是想帮助落后国家解决婴儿高死亡率的问题,但是其中几个数据在使用动物实验的时候始终无法获得解答,既然无法进行人体实验,只能宣告放弃。
而原本该终止的实验,他却意外地在某个药品以超低价上市时,看到那个实验的成果。
他震惊、愤怒,并且有著深深的不可置信。
当他冲入那个实验小组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实验台上有著未成型的婴儿胚胎,被随意放在培养皿上。
看著那尚未睁开眼就不幸死亡的小生命,因为他不成熟的实验理论而沦落为医院卖给研究室的实验工具,那一刻,他难过的落下泪。
至于所长告诉他的,实验成果可以拯救偏远地区的人民、可以保育更多灭绝动物的生存机会,更是莫大的笑话。
因为几乎所有实验仅完成了九成,根本还无法确认是否有副作用,就已变成产品上市,他这才明白所有实验只为了增加所长和研究人员的存款数字。
知道丑陋真相的那一刻,他想马上就走,想离开这个地狱!但他却没办法,因为研究所的进出管制相当严格,而且他一开始就签了三年契约。
于是他变得沉默,封闭自己的情感,只为了不再让那些痛苦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但一方面他也开始收集研究所的不法事证,一旦他可以离开,他要让这一切也跟著消失。
最后他成功了,随便一点证据就让那些研究所的高层和出资者全都人仰马翻,不得不停止研究所的运转,并且资遣所有的研究员,只留下那些对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动植物。
他在美国的最后一段时间,将能送养的动物全安顿好后,就著手安排将那些植物送回国。
也多亏研究所很愿意砸大钱留住研究员,所以即使他只待了短短三年,存款却爆增,更不用说后来那笔庞大的资遣费了。虽然那是为了招揽研究员回锅的手段,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那笔钱让他更方便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回台湾后,为了尽情做研究,他成立了有机农场,把那些从美国带回来的植物全都放进去后,就窝在那小小的研究室中做自己喜欢的研究,偶尔才把自己写的研究论文投到国际科学期刊上。
然后,麻烦就来了。
不断有信件骚扰他,先是那些号称有良好声誉的研究所想招揽他,之后各式各样的邀请函接踵而来。
他受够了!他都已经尽量不跟人群往来,也尽量低调,为何那些烦人的家伙不断勾起他最不想回忆的往事?
黯沉的眼瞪著紧闭的房门,窗外明月已西斜,他却无法入睡,只能让以为尘封的不堪回忆,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直到黎明,他的心依旧无法脱离回忆的黑夜。
同样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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