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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彬望著桌上擠在一起放都放不下的十來個盤子,費解地皺了皺眉:「你這是餓了幾天?點這麼多能吃完?」
時允單手撬開飲料瓶,抬眼瞟了過來:「擺著好看。有意見?」
「我能有什麼意見?」陳彬呿一聲,翻了個白眼:「反正也不是我掏錢。」
本就是一句玩笑話,可事情有的時候還真就這麼邪。
時允結帳的時候在前台掃了兩次碼,最後全部都顯示支付失敗。
陳彬看他這邊付個款磨磨唧唧的,在前台順手抓了兩個薄荷糖塞到唐曉淇手裡,自己則忍不住湊過來調侃:「怎麼?密碼忘了?」
時允沒回話,抬著肘子把人往旁邊撞了撞,側身擋住了手機屏。
他盯著自己剛剛輸入的一排數字又核實了一遍,再一次看到「支付失敗」幾個大字後,心頭隱隱升起一股不太舒服的預感。
燒烤店老闆娘做生意這麼多年,這種情況每隔一段時間總能遇見那麼兩次,她怕時允搞不清狀況,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同學,如果你手機上綁定的是銀行卡,那帳戶里可能是沒錢了。但要是信用卡的話,可以查一下是不是被停用了。」
對方是出於好意,但其實即使她不說,時允也已經猜到了原因。
自己微信上綁的是時長榮名下的附卡,平日裡有時候花銷大,時長榮能接到簡訊提示但從來沒有限制過他。
沒想到今天老頭行動倒是挺快,自己前腳從艾美酒店出來,後腳卡就被停了。
在這麼敏感的節骨眼發生這種事,很難不讓人懷疑時長榮的用意——就是要通過這種最直觀的方式來提醒他、亦或者說敲打他。
時允沉默的這短短几秒的功夫,陳彬早已拿出自己手機付了款。
看時允黑著張臉,出門以後唐曉淇跟在兩人身後沒敢吱聲。陳彬跟人並排走著撞了下時允的胳膊,問他:「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
時允站在馬路邊,盯著十字口的紅綠燈發了會兒呆。
他一點也不後悔頂撞了時長榮,真要說有什麼錯,最後也只能歸咎於自己沒本事,經濟上尚且不能自主獨立,還要抻著脖子跟人硬碰硬,活該。
「隨便。」
他現在腦子很亂,隨意在陳彬耳邊應付了一句。
不知是不是剛才吃得有點撐了導致大腦缺氧,現在站在街邊吹點小風,不但沒清醒,反倒叫他生出了一種想要就地躺平什麼也不管了、好好睡一覺的心思。
出了這麼一檔子小插曲,沒了娛樂的心思,電競酒店最後還是沒去成。
三個人平時各有各的課,雖然在一個學校里,也不是隨時都能碰面。
再聚到一起,就到了四級成績下來的那一天。
陳彬家裡裝了兩台打遊戲專用的頂配電腦,中午吃過飯便拉著唐曉淇一同鑽到了顯示器跟前,逐一輸入兩人的准考證號。
唐曉淇的學習成績在三人中屬於相對較好的,四級勉勉強強踩著線能過。陳彬在查之前其實已經猜到了結果,之所以這麼積極,無非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親眼看見了「總分」後頭那幾個數字才能徹底死心。
相比之下,時允就顯得從容多了。
考試那天剛好耳機出了點問題,聽力基本上都是蒙的,但他究竟幾斤幾兩,自己心裡門清——即使不蒙,多半也考過不去。
所以一出考場的門,時允想都沒想就把准考證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看時允躺在窗邊的搖椅上發了好一會兒呆,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唐曉淇以為他是因為考試失利的事才悶悶不樂,於是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轉頭安慰道:「時允你別灰心,年底還有一次,你下學期好好複習,肯定能過。」
時允走著神,沒聽清唐曉淇說了什麼,還保持著原先那個墊著頭躺平的姿勢,沒一點反應。
陳彬癟癟嘴,一把攬過了唐曉淇的脖子按在自己懷裡,給人頭上彈了個暴棗:「他是因為這事兒嗎?長點心吧你。」
唐曉淇捂著腦門「啊?」了一聲,再看向時允的時候,人已經從搖椅上坐了起來,凝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這周還不回家?」陳彬背靠在桌沿上,盯著他眼睛詢問:「身上還有錢沒?我再給你轉5000?」
時允回神,沒接話,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是誰上次說要給我想個辦法出口惡氣的?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這效率感人啊……」
陳彬低著頭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