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白玉璜(第2/4 页)
,里面只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
张慕:“信。”
李庆成:“没有信。”
张慕接过玉璜,佩者为环,璜者为半,半环型的玉石安静地躺在张慕指间,李庆成道:“孙家回话,说必须见到玉璜的主人才能赘物,若此物之主亲至,孙家再无二心。”
方青余大笑,张慕眼中满是怒火。
李庆成嘴角淡淡牵了牵,道:“人心本就难测,不怪你。”
唐鸿道:“万一是诱你入套呢,你要自己送上门去么?”
张慕冷冷道:“不会。”
方青余道:“别去送死了罢。”
张慕勃然大怒道:“不会!孙家是忠臣!”
李庆成道:“怎么说?”
张慕摇了摇头,显是心内极为恼火,不想吭声。
李庆成沉吟片刻,而后道:“那就去汀州吧,找孙家接上头,再看情况。”
张慕忽道:“孙家长女本该是皇后,方青余,你不知道?”
方青余愕然语塞。
一言出,数人动容,李庆成依稀有点明白了,应是先帝在位时,曾做主让太子娶孙家的女孩为妻,张慕多半知道内情,然而亲耳听到自己的婚事,心内却又有种奇怪的难以言喻的感觉。
“我可不想娶一个尚未谋面的女人。”李庆成道。
张慕没有答话,李庆成静了片刻,吩咐道:“你们下去,吩咐前往汀州吧,人太多了,方青余你带十个人,押着货随我一路去,唐鸿带其他的人,散在汀城外等命令。”
数人揭开车帘下马车,李庆成又道:“慕哥留下。”
“我怎记得皇后说的,当年给太子定亲的旧事,是指了另外一家。”方青余下车时漫不经心道。
李庆成蹙眉道:“回来,是哪家?”
张慕道:“没有这回事。”
方青余站在马车下,哂道:“有。”
张慕冷冷道:“方青余,先帝下过封口令。”
李庆成道:“父皇崩了,现在是我说了算,告诉我,方青余。”
方青余迟疑道:“这事内情,臣也不太清楚,皇后只约略提过,是殿下出生前便已定下的亲事,当初说过,西川那家随先帝征战天下,若是一男一女,便……”
张慕勃然吼道:“那家已被灭门了!”
李庆成吓了一跳,未知张慕何以发这么大的火,吩咐道:“方青余,滚你的!”
方青余自在一笑,走人了。
李庆成问:“怎么回事?”
张慕没有回答,李庆成道:“我不责你,给我说说,是哪家?”
张慕生硬地答道:“不知道。先帝下了封口令。”
李庆成只得作罢,一时间车内无话,张慕要下车去,李庆成却道:“留下,没让你走。”
张慕端坐,两手握着拳,沉默不语。
李庆成避开了先前方青余挑起的话题,而后问:“慕哥,你相信孙家。”
张慕缓缓点头,李庆成又道:“但我没说娶他家的女儿。”
张慕道:“你长大了,总要成婚。”
李庆成心里也不知转的什么念头,随口无意识道:“什么事都是你帮我做的,到时洞房你也帮我上就是了。”
张慕道:“你会懂的。”
李庆成叹了口气。
张慕没有再说,转身下了车。
李庆成道:“等等,上来。”
张慕又上车来,李庆成道:“罢了,没事。”
李庆成孤零零地坐在马车里,总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想叫张慕上来说几话,但张慕沉默寡言,对着他说话,大部分时间总在自言自语。纵是把他唤来坐在身边,说个两三车的话,朝夕相对,也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的又是什么呢?连自己也回答不了。
张慕在身边时,李庆成便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像有人挡在身前,什么也不怕,也像有一个过去,张慕如同一个影子,伴随着他第一次醒过来,睁眼时便看到的影子。有他在身边,李庆成便有了一个过去,虽然不知那过去是怎么样的,张慕也从来不说。
但他站在那处,令李庆成有了个念想,仿佛在张慕身上,承载了他所有的回忆与被忘却的生命的集合。
他无数次地想开口,却不知想问什么,更在每次一旦期望能得再多回应时,张慕就像个空的,不肯定,也不否定。
就像隔靴挠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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