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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白白的养大我们啊……会让我们替他卖命吧。”
这孩子也确实聒噪,像个精力旺盛的小动物。他叫夕树雅也,和丹羽住同一个房间,在来到这里之前也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喜欢和果子,梦想是成为大侦探。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他发现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门,死寂一片的屋子里只有垂在半空的电话线摇动着,黑红色的血从半开的门缝里漫溢出来,卡住门把手的是父母已经僵硬的尸体。他们被做肮脏生意的组织收买,帮忙弄了假账,连累到死。
“如果没有……唔,小信来把我带走,我估计会饿得吃尸体吧。”
这话直白得近乎刺耳。或许在看见父母破碎的残肢的那一刻,他的纯真就已经寿终正寝。
“我们还活着啊,不是很好嘛?”
是的,很好。
当“活下去”变成了撑起整个人生的唯一支柱,你再也不会因为卑微而羞耻。
寄人篱下成为了另一种隐忧。即便是人事不懂的小孩子也知道“如果不乖会被扔掉”这样简单的道理。刚开始的一个月他们担惊受怕,不敢做出任何逾矩的事,但是他们没有遭到想象中任何刻薄的对待,直到两年后这种担忧已经消失,这些孩子快要沉浸在新生活的美好之中,潜伏已久的梦魇终于降临。
十二岁,他们每天学习的课程中多了格斗和枪械武器的使用方法。一开始夕树还嬉笑着说,我猜对了,我们会变成杀手的吧?
十几岁的少年各方面都在成长,他们正是血容易热起来的年纪,夕树拿起那沉重的黑色铁块像是玩具一样摆弄,丹羽坐在他身边习惯性的不说一句话,而是用那双清澈而冰冷的眼睛观察着二阶堂老师的一举一动。
——二阶堂已经注意这孩子许久。他的与众不同并不仅仅是异常的体质和早慧的头脑。如果说其他孩子的沉默和顺从是因为害怕,那么丹羽琉生所表现出来的,更接近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他似乎与生俱来某种把情感和行动全然分离的能力,这两样东西互不干涉却又平衡共存,让这个本来处在最冲动的年纪的少年,多了几分近乎孤僻的冷静。
——坦白的说,二阶堂有点期待他的成长。
“是游戏呢,”二阶堂在说话间组装好了之前还是一摊零件的枪,对着夕树的额头打开了保险栓,笑得不愠不火,“但是会死的。”
夕树这才不笑了。
他们在数天后的实战课上才明白,他们今后面临的是怎样的未来。
在两个月的教学课过后二阶堂开始的一对一的训练,就像老板向他嘱咐过的那样,“既然有机会收养……就尽你所能把他们变成可用之才吧。”
第一个接受训练的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男孩,在宅子里最大的房间里进行格斗实战。孩子们对于「成为杀手」的未来并不反抗,他们早该知道自己已经和平凡无关。
当天晚上丹羽和夕树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伊久美正跪在走廊里给浑身是血的男孩做伤口处理。
他们太久没见血了,几乎乐观的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那种仓皇无助的生活,大梦初醒一般的恐惧将他们拉回现实,他们完全是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让人绝望的原点。
——忘记你们父母的遭遇了吗?
——不变强的话就会死。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笼罩在丹羽心头,以他的体质来说应该是最容易死的一个。即便都是不深的刀伤他也不敢想象自己流着血还能坚持多久。
轮到夕树上课那天,这个哪怕到了青春期也依旧神烦的小崽子,冒着被揍傻的危险大早上掀开丹羽的被子跟他道别,然后下午被伊久美带回来。丹羽放下书赶过去的时候夕树正在吃饭,独自坐在矮桌旁朝他笑,过来陪我吃饭啊。
丹羽走过去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他那用奇怪姿势捏起来的筷子一下子掉在地上。
“你怎么了?”
夕树清瘦的手腕正以不自然的动作不断颤抖着,丹羽敏锐的察觉到不对,他跪在旁边一把捋起了对方的衣袖,映入眼帘的是如同被墨水弄脏一般的青紫瘀伤。
“好疼啊……”
夕树随着他触碰的动作小幅度的吸着气,好长时间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琉生能喂我吃饭吗?”
他已经痛得连吃饭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无法维持了。
“小信的考我的内容是,从他的手中抢到匕首。”
丹羽没伺候过人吃饭,只好机械的重复着把汤吹凉喂给对方的动作,一面不动声色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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