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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什么,拿的钱多也没人说什么,但出去做官还不如小兵钱多,积极性从哪里来?
通禀之后,徐平与几位宰执到了军营后面,一片巨大的空地。这里不是校场,校场在另一边,离着城墙不远。赵祯在大名府无聊,选进来校佐的学习,他也喜欢在一边看,这片空地便就是一个大教室。
赵祯在一棵大杨树下正襟端坐,身后立着两个卫士,甚是严肃。
徐平与宰执上前,行礼如仪,道:“陛下,适才契丹使节翰林学士刘六符到中书,说起盟誓立约之事,议论多有不合。臣等让他在大名府暂住,候契丹有信来,再行商议。”
赵祯点头,看了看远处一堆一堆学习的校佐,道:“此地不是谈话的所在,你们到那边院里等候,我稍候便来。”
徐平等人行礼告退,赵祯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他在这里看着,并不轻松。要特别注重行止,一定要严肃,不能有丝毫放松轻浮,不然远处的将士看在眼里,会起轻视之心。
如此郑重,赵祯并不是非要把军权抓在手里,没有这个必要。而是将校营新建,皇帝也有个摸索的过程,参与的少了,担心变成另一个三衙。在这个摸索的过程中,可以找出哪些地方要特别注意,制度上要留意,哪些环节皇帝必须参与。现在忠佐司,跟以前的将校培养完全不同,一切的规矩要赵祯探索出来。
赵祯做具体的事情或许有很多不足,但做皇帝得心应手,不是好糊弄的。徐平西北的将校营只是提供了一个大致脉络,真正形成完整的制度,还有许多要完善的地方。
站起身来,赵祯吩咐把远处的王学斋唤来,让他留意各营。忠佐司是由从西北回来的王凯掌管,李璋辅助,这两人曾经掌过陇右诸军的庶务,做起来得心应手。但跟在赵祯身边,执行赵祯指令,上通下达的,却是王学斋。王学斋做事仔细,在陇右军中从最底层做起来,诸事明白,很得赵祯赏识。而且王学斋本来是京东灾民,得朝廷救活全家,忠诚绝对靠得住,又在军中无根无底,是个合适的人选。
从决定把忠佐司作为训练军官的衙门,以持军权之柄,短短的时间,赵祯已经安排出了一套合适的体系。什么人按制度做事,什么人是自己的亲信,怎么把控局面,怎么了解具体事务,赵祯都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王学斋就相当于以前徐平军中李璋的职位,算是主管忠佐司公事,只是制度上还没有确定下来。
对于忠佐司事务,徐平只是从定制度和政策上参与,人事和具体事务不过问。现在宰相的权力已经够大了,再参与这些事情,就有把皇权架空的嫌疑。赵祯对外朝政务不过多干涉,徐平对属于皇帝权力内的事务也同样如此,各司其职,才能相安。
依着徐平的性子,各军学习绝不会如此安排。远方的各营,实际上是在学习一些理论知识,是王凯从在陇右军中的经验,加上历朝兵书和制度总结出来的。怎么指挥,怎么行军,怎么扎营,怎么作战,编成了各种教材。教材很简陋,随着实践慢慢丰富。徐平的习惯是,学这些就编成各种班,选进来的将校一方面按要求学,另一方按兴趣自选,必然是有各自教室的。赵祯就不一样,让他们全聚到这里来,隔成一群一群学,他在一边看着。
第80章 契丹的压力
旁边一个小院,赵祯换了便服,与几位宰执在厅里分坐。
徐平讲过了与刘六符会谈的过程,道:“陛下,依臣等所见,此时契丹必然仍怀侥幸之心,不肯断了每年的银绢。议和非短时间能够谈定,拖上一年两年也有可能。”
赵祯想了想,才道:“三十万的银绢,并非是绝大的数目,契丹为何一定不放?此注钱财朝廷是断不可能再给了,不然内外无法交待,契丹难不成不想议和?”
“三十万匹两数目不多,但对契丹来说,一旦少了便是大事。不只是王公贵族收了这一注钱财,心中不甘,只怕他们的民生也会受到影响。”
徐平说完,见赵祯还是不解,又道:“陛下,契丹国内极少铸钱。这些银绢,他们收去是要当钱使用的。一旦断了这些钱,再开互市,契丹怎能没有疑虑?”
赵祯连连点头,说到这里他就明白了。内库深入参与到了京师银行的运作,赵祯对于钱币和商业的关系不陌生,这两年颇有心得。前几十年,宋朝每年给契丹三十万银绢,这不是契丹王公贵族的额外收入,也是他们国内重要的硬通货。
宋朝和契丹都在边境置榷场,岁币中的白银大多通过榷场回流,绢帛在契丹境内流通代替货币作用。自党项天都山一战后,西北战局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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