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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迟迟没有言声。
项庭真难掩失落,强笑道:“王爷不能答应,也是常理之中,要是唐突了,便当庭真没没有说过这些罢。”语毕,她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福一福身,“庭真是时候离去了,望王爷珍重。后会有期。”
她婉柔转身而去,一身淡月华色双蝶云纹九褶绣裙在萧索轻风之下,益发衬得她身姿清冷孤伶,让人望之生怜。就在她往前踏出步子之时,却听他唤道:“庭真!”
“庭真!”闻意远情不自禁地唤出她的名字,只觉整颗心都是柔软的,哪里忍心看到她的伤怀与失望?若要委屈,便只委屈他一人吧。他开口道:“我答应你,十日后,我们在此相会。不见不散。”
她笑逐颜开,面若春花:“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得到了他的承诺,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是寻着了安稳的落脚点,四平八稳地安静了下来,不再如当初的惴然不安。只因她知道,不管时局发生多大的变化,不管他面临多大的困难,他都会为了她好好保重自己,他心里有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铤而走险。
只要他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在原处等候着他,便已足够了。
有了这份认定,项庭真不再胡思乱想,而是重拾起闺房中的绣活,一针一线地缝织着她未来的寄望,那与他的盟定,她那样相信着,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他会依足三书六礼前来下聘,让她成为他的妻。
十日之期,一眨眼便过去了,她依约前往花树玉池,才踏进绿草如茵的杨柳林,便听得上回曾听闻的那一阵叶笛声响,她会心而笑,便知他早就来临了。
闻意远依旧隔着重重柳叶,看到她来,他放下了树叶子,依旧压一压嗓子道:“庭真,你近日可好?”
项庭真微笑着点一点头,“家府如今一片风平浪静,自从我说服爹爹把二娘庄氏的当家大权收回后,她倒比往日安分多了,这些日子倒是相安无事,庭真乐得清静。”
闻意远也曾从项云杨处听闻此事,遂道:“一时的偃旗息鼓,也许是安守本分,也许是暂无把握,也许是休养生息,也许是养精蓄锐,最大的可能,还是蓄势待发。你可切勿掉以轻心。”
项庭真深以为然:“我也曾想到,以庄氏的心性,恐怕未必会就此罢休,只是她竟安静了下去,想来必是别有打算。我自会加倍小心。”她顿了一顿,微笑道,“王爷今日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庭真的一位相识。”
闻意远心头一阵发虚,暗暗平了心神,道:“真的么?原该是明理之人都明白的道理,想必你那位相识也是个有远见之人。”
项庭真含笑道:“倘若他能听到王爷的称赞,想必会沾沾自喜。”
闻意远摸了摸鼻子,依旧一本正经道:“近日一切如旧,与贵府的境况相似,表面是风平浪静,内里虽蕴藏暗涌,终究是隐忍着不发,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你可以暂且安心。”
她带着浅浅的笑意:“王爷能亲身至此,已然证明一切安好。只希望皇上能尽早定夺继承大统的人选,稳定了人心,方能稳定局势。”
他透过柳叶间隙深深地凝望着她,须臾,方道:“我觉得很快便会如你所愿了,皇上终究会有决定的。庭真,倘若……倘若以后我们再没有机会这样相会,你会不会……会不会想起我?”
她不觉含羞,脸颊的红晕更胜胭脂娇媚,柔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苦涩一笑,明知道她的情意并非属于他,仍是禁不住感怀于心,哪里可以不嘲笑自己自欺欺人?他还是没有管自己的心,忍不住抱存着一线希望,希望她的心在这个时刻,至少是在这个时刻,倾心的是这个时刻的他。
她婉声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与王爷共度的这段辰光,虽然做不到时刻陪伴在你身边,总算是有过这样交心的时刻,也可算是不负我心了。”
他几乎便意欲冲到杨柳外,让她知道真相,让她知道他的心,让她知道那个愿意与她共度悲与喜的人,是他闻意远。
“如果……如果我不是王爷,我只是……”他禁不住脱口而出,话才出口,便又止住了言语,心内柔肠百结。
她闻言顿生疑云:“不是王爷?”
闻意远倒抽了一口冷气,也许,现下并不是时候,他有心想给她不离不弃的守护,便不要在不恰当的时候伤了她的心。只是,陷进去的是他自己,他并不知道他可还有能力抽身离去。
只怕成全了她的一段情,最终无可救药的人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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