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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这才笑了笑,道:“不知穆道友可是要争武斗魁首?”穆战霆道:“不我要去文斗。”云念意外道:“可……听说穆道友在辰巳战场上勇悍非常,武斗魁首不是更有把握一些吗?”穆战霆抓过一侧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南颜道:“不瞒你说,舍妹之前还称赞我才高和寡,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支持我去文斗,我不忍心拒绝,阿颜你说是吧?”云念看见他抓着的是个脸盘微圆,看上去有些讨喜的佛修,这佛修被穆战霆抓着,表情一度十分扭曲。入赤帝瑶宫赴宴,一直戴着帷帽不合适,故而来之前南颜特地花了不少灵石购得一张千幻面,能暂时遮蔽面容变作其他人,也不会被元婴修士认出。“哥,咱们还可以再考虑考虑。”南颜道。云念不明就里,道:“今日还有道生天的玄宰嫡传墨行徵前来品鉴诗词,文魁的诗词会传往道生天立命碑,对喜好此道的修士而言,若能留诗于其上,可就是名扬天下了。”穆战霆听得心潮澎湃:“阿颜,为了这一天的名垂千古,哥已经等了太久,放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能放弃的。”南颜见大势难挽,只能越过穆战霆,对云念道:“帝子,若家兄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帝子包涵。”——有何深意?云念疑惑间,旁边已有两三名穿着红袍的女修前来迎接。“申洲的云六公子,太妃有请。”云念无奈,对穆战霆二人拱手道:“在下这便要去觐见太妃,稍后宴上再会。”“再会。”与云念暂别后,他们也被引到一座宫殿中。本以为看门前的四兽如此凶残,还以为里面会更加威赫妖异一些,岂料进入一扇宫门后,却是廊腰缦回,宫殿虽同样恢弘大气,偏殿四周却有池塘枫叶,花窗流水,极富情志。宫中的修士将他们引入一座大殿中,半空抚琴奏乐声传来,抬头乍一看是仙娥飞天,细细看来,却发现仙娥乃是一些不知名的禽妖化作人形翩翩起舞。殿中六成的位置上已坐满了从各地而来的修士,三三两两交谈着,大多都端正无比,衣饰讲究。“客殿正在准备中,请帝子在此稍等。”穆战霆在一处靠主位极近的地方坐下,虽说尚未开宴,面前却已早早摆好了酒。穆战霆是好酒之人,一闻这酒便笑了,饮了一口道:“果然是蝉露悲,之前也就在龙主的私藏里看到过,不过龙主其他的任取,只有这蝉露悲忒小气……嗯?阿颜,我还没劝你怎么就开始喝了?”“……”穆战霆看她放下酒杯,怔怔片刻,眼中竟然还滑下一滴泪水,懵道:“你怎么还哭了?”南颜自觉有些失态,擦干净眼泪后,道:“都说了叫蝉露悲了,我是参禅的,哪能不悲。”穆战霆:“……” 文争武斗,扬名立万说话间,空中编钟声动, 只见主位前落下一片纱帘, 不多时, 隐隐看见一排仙娥左右成列, 捧果执扇而来, 随后云念小心搀扶着一个妇人从殿后徐徐走来,待妇人落座后, 殿中所有的后生修士纷纷起身拱手。“谢云太妃邀, 愿太妃鹤鹿同春,仙寿永昌。”南颜与众人一起出声道贺,悄悄抬眸看去, 只见纱帘后, 是个头发虽花白,但体态仍算年轻的雍容贵妇。……她这位继祖母,已有七百岁了。“老迈之身,今日见诸洲俊杰,欣喜难以言表, 诸位小友远道而来,请满饮此杯。”众人举杯时,殿外忽来一人乘鹤飞来,座下白鹤, 口衔一绳, 绳下挂着一只锦盒。落在殿中瞬间, 似有灵性一般垂首行礼, 随后迈着优雅的步子向主位走去,将锦盒放在太妃面前,便伏在地上以表恭敬。太妃看着那乘鹤而来的修士笑道:“原来是行徵,这番晚来,可有说法?”那也是个年轻俊才,身佩玉剑,腰间竟有代表着丹器阵符的四枚玉佩,比殿中的众儒修看上去随性一些,但细微之处又极其守礼。他叉手一拜,道:“家师想念太妃宫中的蝉露悲,临行前殷殷叮嘱,要求行徵在太妃面前务必多撒娇卖痴。行徵七尺男儿如何做得,实为难也,故而来赤帝瑶宫路上浑浑噩噩神思不属,好一阵迷路,太妃心善,还望可怜可怜行徵,多舍些酒让我好回去交差。”他这一番话风趣无比,殿中同来贺寿的儒修纷纷笑出声,云太妃也同样掩唇而笑。“好个墨行徵,谁不知道生天的道徒素来口舌圆滑,老身不与你讲理,来人,赐三坛蝉露悲与他。”墨行徵又道:“多谢太妃在师尊面前保我小命,这锦盒乃家师所献贺礼,请太妃一览。”云太妃笑吟吟地让人拿来那锦盒,一边打趣墨行徵,一边差人打开,待一见那锦盒中之物,顿时脸色大变,愕然起身。“这是……”墨行徵躬身道:“师尊知太妃心结,如今二十载已过,师尊也为此事向正法殿诸阁老周旋已久,太妃请笑纳。”云太妃一阵默然,随即道:“好……好,玄宰的心意老身感怀不已,老身忽感不适,先去后殿休息片刻。行徵既来此,这千秋节便文会便依约交由行徵主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