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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呆愣后，晓芙才回过神来，惊呼问道：“你是蒙国公主？”

“额……”尾音拖长，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后，烟柳终是点了点头道：“本宫曾是蒙国的公主。但本宫现在的身份，是皇帝的妃子，是皇朝的德贵妃。”

晓芙的唇角微微抽动，对于她的美貌，眼底闪过一丝惊叹，也夹杂着些许嫉妒羡慕。世界上，总有这么些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凡，就注定富贵在手。她苦涩一笑，恭敬施礼道：“奴婢见过……”

“快快平身。”烟柳上前一步，打断她的话，并伸手扶起她，柔声道：“你是我大哥的女人，不必如此。你要记住，这世界上，若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有谁能恭敬对待你。是以，你不需要向每一个人俯首称臣。”

对于她的说辞，晓芙虽能听得明白，但还是诺诺道：“奴婢不敢在公主面前放肆。”

她唇角那一抹冷笑，怎能逃过烟柳的眼睛。握着她手臂的手不由微微颤动了下，烟柳笑着柔声道：“大哥启程离开前，特意叮嘱本宫，要照顾好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本宫。”

晓芙惊讶地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哽咽道：“我完全没有想到……”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又急切改口道：“不。不是，是奴婢。奴婢完全没有想到，大王子竟然……呜呜，奴婢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于她的表演，烟柳十分配合，她上前几步，拍了拍晓芙的肩膀道：“由此可以看出，大哥十分喜　欢＇炫。书。网＇你。哎，只是……”顿了顿，烟柳才继续道：“这次大哥亲临皇朝，为的正是与长公主和亲之事。正妻名分已定，只是委屈了你。”

豆大的泪珠沿着她的眼角滴落，晓芙一边抬手拭去泪水，一边继续哽咽道：“奴婢能服侍大王子，已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求身份，只求能留在大王子身边。”

“本宫明白，明白，本宫自然知晓你对大哥的情谊。”烟柳语声越来越低，似是为了掩饰其中哽咽。片刻的沉默后，烟柳艰涩道：“大哥此次大婚，关系蒙国的兴衰，若是长公主反对，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本宫的意思。”

晓芙神色黯然，应声道：“奴婢明白公主的意思，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其他。”

“哎。”烟柳再次叹了口气，无奈道：“本宫这么说，实乃万不得已，希望你能明白。本宫也不想棒打鸳鸯，但其中利害，你要早些看清，也好有所准备。”

话已至此，晓芙即便是蠢钝之人。也早该明白。更何况她本是聪慧之人，又怎会不知！晓芙的哭声渐渐止住，只时不时有些哽咽抽泣，但她那颤抖着的双肩，如此孱弱，令人动容。过了好一会，晓芙才压地头，苦涩道：“奴婢谨遵公主教诲。”

“恩，如此就好。”烟柳淡淡应了一声，柔声道：“本宫希望，你和大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哎，只盼长公主能有容人的度量。”

“奴婢谢公主指教。”恭敬施礼后，晓芙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原本哭丧着的脸，突然变得十分诡异，满面凶狠，冷声道：“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我会心甘情愿地低头跪拜。”她眼中闪过嘲弄讽刺，一字一顿道：“有用之人。”

她早已一扫颓废之态，反而神采飞扬，扭腰摆臀地往回走。突然想到什么，她停下脚步，随后改变前行方向，冷笑道：“长公主，本姑娘这就去会会你。”

长公主马车周围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但她并未察觉有异，还以为是因为公主的身份尊贵，所以才有这么多人保护她。秋菊已死的消息，除了司寇钰颜，想必没有人知晓，而晓芙显然没有可能知道这些。

当晓芙靠近时，为首的侍卫只随便询问了几句，就给她放行。走至马车旁，晓芙咬了咬唇，收起眼底的愤恨。笑着恭敬唤道：“奴婢晓芙，给长公主请安。”

车厢内，司寇钰颜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突然听到声响，她显然被吓到了，厉声问道：“什么人？”稍作停顿，继续沉声道：“本宫不是已经吩咐下去，没有要事，不得打扰。”

似乎是感觉到她那一瞬间的惊怕，晓芙在片刻的沉思后，并未按照她的吩咐离开，反而笑着恭敬道：“长公主，奴婢晓芙，特意来给公主请安。”

她的聒噪，此刻让司寇钰颜倍觉烦躁。怒声道：“滚。”突然想到什么，司寇钰颜蓦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慢着，你叫什么名字？”

本欲转身离开的晓芙唇角挂着一抹冷笑，恭敬道：“奴婢晓芙。”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