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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情况很糟糕,但是还是超出了陆孤雪的预期。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关在囚车里游街,各种各样的垃圾落在身上,让他觉得无比羞愧。
羞愧而恼怒。
虽然他尽力的表现得平静,问心无愧,但是大概已经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他不想死,更不想冤死。看着远处出现的那个高台,看着高台上的那个端正身影,他觉得那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这一段路并不算长,但是这一段路走完,囚车上多出了很多东西。拉车的马儿似乎都累坏了,不停的喘着气。
狱卒一脸嫌弃的打开了车门,将囚犯押了下来,送到邢台上,便匆忙的退了下去。
对于他们来说,这么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便是大幸。
陆孤雪身上的衣服原本就已经破了不少,现在更是脏得不成样。他自己都忍不住皱眉,只是想着更可怕的事还在等着他,只能兀自忍着。
他还很年轻,看起来还是个少年。
虽然百姓并没有因为他小而手软,虽然上位者没有因为他而放过一马,但是他真的很小,不该承受这样的罪名。
所以他站得很直,比断头台上的那把铁刀还要直。
他的话也很直,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情。
“宰相大人,敢问草民所犯何罪?未经审理,便直接问斩?”
太直的话通常都不太容易被接受,太史白并没有觉得意外,毕竟他知道那个老家伙也是这样。
他并没有准备和对方多说什么,看了看天空,便拿起了桌上的令牌。
“刁民陆孤雪,破坏四神合庙,亵渎神明,本就是死罪。再加上行刺公主,更是罪无可恕,午时已到,斩!”
“斩!”
围观的百姓纷纷附和,顿时场间喊声一片。
陆孤雪不由一下子懵了,他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讲理。这样的情况,不走的话必死无疑。
他有些犹豫了,如果走了,罪名自然落实,那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父亲背上养子不教的骂名。这个问题不可能有答案,便只能舍弃一样。
“宰相大人!”
白夜啼一下子往前走了一步,“午时还未到,不要乱来。”
他的脸上也写着不开心,作为大统领,可以算是军司处第二把交椅。虽然不像边防军将军,手下有大把士兵,但是身位绝对不低。
刽子手走到了太上,双掌一合,啐了一口唾沫。
“哼!”
太史白轻哼一声,白夜啼这样的态度让他更加不爽。不过他此时的目的很明确,不会再浪费丝毫时间去处理别的。
“斩!”
他大喝一声,脸上的肉都在震颤。长袖一挥,那块令牌朝着断头台落去。
“宰相大人!”
白夜啼急了,大叫了一声,一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大统领!劫囚可是死罪!”太史白回道,而后眼睛一闭一睁,便再次坐了下去。
雨点淅淅沥沥,似乎开始渐渐变大。
陆孤雪跪了下去,双手握紧。
百姓的呼声化作一道道音浪冲击着他的心灵。
他知道这一定不是皇帝的主意,他知道父亲和宰相有过节,他知道台上那个人便是宰相。
所以他找到了一个答案,一个年少轻狂的答案。
要死,便一起死!
忽而一阵狂风袭来,将百姓的呼声都压了下去。高台上的帐篷不停的晃动,似乎很快就要塌下。
陆孤雪双手绷紧,镣铐呲呲作响。他抬头看着高台之上的那人,像是发现猎物的雄鹰。
☆、雨停案清
“那座城高吗?”
“高。”
儿时的陆孤雪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花国的最强壁垒——御雪关,稚气的回道。
他心里说着:那真的很高。
第一次看到平阳关,小小年纪的他便被它的伟岸所折服。就如同他心里军人的样子,伟岸而坚强。
从那时起,他的心里便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当一名军人,即便只是这平阳关的一砖一瓦。
陆昭川摸了摸他的头,将自己的头盔放在他的头上。
两根翎羽在风中不停的摇晃,陆孤雪也摇晃着小脑袋,感觉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头盔对他来说太大了。
“父亲,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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