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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转了身子,还是略有迟疑的念叨了一句:“妾身是怎么瞧,二叔他也似那,能将旁人家得意的厨娘借来一用之人。虽说也是因为那家的主人,尚未回转此地,才叫咱们家占了先机。可到底都是些坊间难得一见的饮食,由此便可见那山庄的主家,是何等的身份。”
“莫说娘子你仍有怀疑,即便为夫我也是将信将疑。单论那最后一日,寺中高僧临行前,特意寻了我家二弟一叙,便已能十分肯定必是为了那份稀罕的食单而去!”
却被这旁的大奶奶魏氏,轻笑着直摇头道:“再稀罕那也是旁人家的好物件,与他卢家二爷什么相干?那大和尚也是病急乱投医,却是做得无用功,倒不如直接往厨房求了那两个厨娘,才更好些!”
“娘子所言差矣。想那山庄既能藏有这等食方,又岂是普通富贵人家。漫说是问那两厨娘了,就算那寺中的主持亲自登门去求,也未必能如愿以偿才对!”轻笑着,摆手接道。
听了这么一提,魏氏不免低声再问道一句:“但当日分明就有人看到,大和尚是一脸欣然而归,想必是在二叔那里得了确实的回音。若非如此,也该是面露遗憾之色才对。”
“那是出家人,又岂是我们这等俗世之人可比!”忙又抬眼看向身边的妻子,紧接着一句提醒道:“莫要再生事端!”
☆、第七十五章年节至(上)
撇了撇嘴,喃喃一声:“谁又晓得,到底与那大和尚说道了些什么要紧。那出家人临行档口上,还另寻了二叔他一旁低声言语了好半响哪,大家也都有目共睹的。”
见这旁的相公自顾自的翻起书来,更是再没应她一句,这才越说越失了趣味,长叹了一声已是偏过头去,愣愣望向窗外。
心底愈发是百般滋味,却又无从宣泄,难免暗自腹议良多!
原本得了娘子兄长之意,劝动了夫君前来,将二房着手操办停当的祭祀大事,揽入自家名下,却不失为好计一条。却未曾料想到,面上瞧着平平无奇的二叔,倒是个运气极佳的。
能在此等偏远之地,遇上那等富贵人家已实属难得,又这般之巧刚好是二房的管事祖孙,将他家内宅女眷安然搭救送回。若非运气极佳之人,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的机缘巧合!
想到这一段堪比戏文的场景,不免又是懊悔,又是不甘!
当初若是自家,从老爷处领了这份差事前来,会否也是同样幸运?将那迁徙来此的庄主家中女眷救起,并因而结缘,又引出了随后一出借用厨娘,操办祭祀时的素斋之事。就此得以被远道而来的族中长老们,刮目相看!
如今只待回转府城,又是何等情景,更是不言而喻咯!想必此番前来的长辈之中,定有不止一位会书信传与老爷知晓,因此太太获悉此桩,必是不会晚上几日。
臆度连篇,不觉已是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含笑得意道:“若非当日妈妈硬拉着我,没能接手这桩来。此番回府之际,终也叫咱们大房也惹眼一回!说不定。瞧着搭救他家女眷一事,就连那密而不传的食方,也可馈赠一二与。”
不想却被这旁的冷声打断道:“千金难买早知道!”
自家娘子的性子,他卢临岩又岂会不知。漫说她魏氏此刻是满腹的不甘,就连这身为府中嫡子的卢家大爷,又何尝不是愤愤不平。
虽说自家胞弟并为在长辈们面前,曾有提及过此番祭祀诸事,究竟是出自谁人之手,但其中的关键却是惟有他卢临渊,方能对答如流。便已是无需多言其它了。
即便此间,问及紧要之处的也不过只有一位,却是保不齐会在一行人回程之中。传入旁人耳中。若说他卢临岩还又何可担心,恐怕也惟有此点不敢确定,才难免略有不安吧?
而那旁突然被人打搅的大奶奶,先是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而后却又颇为不甘的强辩一句道:“妾身就不信。他二房能顺利办成这两桩,我们大房接手便就不成了?还不都是因为,得了那什么山庄的主家帮村一二罢了!”
“名为渌水山庄。”本就略有不安,再被一旁的魏氏颇不识趣的再三提及,心中不免烦躁。拔高了嗓音,狠声提醒一句后。索性侧过了身子,背向与她接着用功去了。
一见这等情形,那旁的大奶奶才算消停了下来。平日里。夫妻俩虽不似那蜜里调油一般,却也可当得相敬如宾一词。但此刻如此厌弃与她,不愿并肩而坐却是从未有过的!
不禁有些慌神,沉默良久后,才换来这旁卢大爷不冷不热的一句提醒:“且重新沏了壶茶来吧。已是淡而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