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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跟着妯娌犯糊涂。险些为了那两斗碎米,就断了他们多年的兄弟之情。
半点留恋的回头看了眼,那包袱内的各色物件。边是讪笑着告诉一声他五婶后,也就此随了当家的,忙是跨出了小叔家破落的小院。
直到屋里只剩下自家六口人后,一旁苏叶的二妹,忙不迭将外头那吱呀作响的大门虚虚闭上,才转身小跑着回到了屋里:“大姐你真厉害,只两句便叫他们是一个不剩,全都给说跑了!”
这旁苏叶尚未开口应答,那边郭五家的已是深深叹了一口:“到底是咱们家欠了你们大伯、二伯家的银子与米粮,哪有不叫人家寻上门来讨要的道理,再说还是自家亲戚,更是。”
一句整得还未说完,就已是忍不住咳了起来,这原本虚弱的初愈之人,怎耐得住久坐。见此情景,苏叶忙是与二妹姐妹俩,一左一右搀扶起自家娘亲,重又安置在了一边的床铺上。
看着几乎已是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比起自己离去前更是破落两份,不由得眼眶一红便要抽泣起来,但刚才那番被自家至亲追讨欠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此刻自己又怎能流露半点柔弱,反倒是该如同平日里蔺兰姐姐教导的那般。
遇上困难之时,最紧要的便是不惊慌,冷静下来,寻出解决之法才是正经。切莫一味知晓得害怕、哭泣,一旦慌了神,乱了方寸便万事皆休!
自家眼下这等情形,只需寻出解决之道来,便可了事。转而问起一旁的郭五:“爹爹,我家究竟是欠了两伯伯家多少钱粮?”
若是这郭家的男子都不善言辞,那这头的郭家老五,便是兄弟之中最寡言的那个。平日里除了懂得伺候农田,打小手把手的教家中两个儿子做农活外,就再难得听他再说一句其它的咯!
今日自家闺女才一进屋,未等她卸了包袱,喝口水,就已是叫那旁的二嫂抢在前头,翻检起里面的物件来。这郭五心口就已是憋足了火气,想出言阻止,却不想自家这今非昔比的大闺女,不过几句,就让那两家上门讨债的兄嫂,便就此歇了心思,各自散了家去。
看了一眼自家这变化极大的闺女,才摇着头道:“用你卖身银原本是足够还了汤药钱,可恨那邻村的卖婆私吞了一半去,才不得已向你二伯家又借了一两来顶上。”
接着便听到,此刻已停下咳嗽的娘亲,轻声言道:“眼看着家就要断粮了,才又伸手跟你大伯家借了两斗,好歹能撑到秋后。”
“两斗米,咱们家可是有五口人,娘你又正病着哪能。”一想到若不是,赶巧自己回来为主家寻佃户,只怕家里就得出大事,这才刚压下去的心火,便是一股脑的往上涌!
深吸了口气,再度定了定神后,才略带平静的言语起来:“眼下咱们家就等着秋后,往东家那山头去。等我回去先求主子给支半年的银子,将欠他们的全都还上,便再无牵挂了。”
这句刚一出口,那旁强拖着病体的苏叶娘,忙脱口而出道:“你这可是与东家做丫鬟,能给口热乎的吃食,外加一床铺盖也就该知足了,哪里还有支银子一说的!”
“娘,你说的那是咱们这小村口上,地主家的苯丫鬟,每年除了给套主人家穿剩的旧衣裳,便只管口吃的。我们家的主子却是正经官家出身,别说我这外院三等的粗使丫鬟了,就是给家里浆洗衣物的婆子,每回来家做活不但管一顿中午饭,临了还有二十文钱领哪!”
“啥,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真的,咱们院里统共不过两位主子,哪里来的许多衣物浆洗,所以那外院的婆子最是愿意往我们家去做活。活不多,管事姐姐还和气,给了银子还管饭食,这般的东家哪里寻去!”
听着自家闺女口中的描述,使得夫妻俩更是由不得,信心百倍!
再听得女儿告诉到,自家这位东家又新置办了良田百亩之多,更是欣喜非常。这下可算是彻底放心了,旁的他郭家老五懂得不多,但说起这农活一桩来,却是这郭家几兄弟,乃至于整个村落中,也再难找出几个比得过自己的!
正待一家子欣喜之余,却听得那旁苏叶的二妹,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告诉了一句:“大姐,你离家的这几日里,隔壁蔡婶到底常接济些吃食,我都记得清楚。”
一听这话,那旁郭五家的忙点头附和起来:“二丫提醒的好,要说咱们家亏欠最多的,还得属你们这蔡婶一家了。自己本就是孤儿寡母的,三个儿子又都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按理说自家都不够填肚子的,还时常送些能吃的来咱们家!”说着眼泪又已是夺眶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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