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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一句震得不轻。就听得那佃户家的孩子,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哪里是我聪明,咱们庄上的孩子少说也有五成以上,已经能帮着自家理清进出账目了。”忙又憨笑着挠了挠头,低声告诉一句道:“只是咱们几家进项不多,实在没一会儿功夫就算完了。”
听了这般的回答,漫说刚才那个问话的举子,就连平日里皆以自家为傲的那位,也只得愣愣颔首道:“到底曾在户部任过提举,也难怪庄上佃户家的孩童,都是能算一手账的,如今看来中午一餐更得留在此地,仔细听听佃户们是怎么栽培树苗的。”
“本该如此!”直到此时,那从不主动开口提起话头的举子,缓缓点头接了一句。
见众人齐齐望向过来,他才正色言道:“自愿来此就是跟着卢大人好生学成了,这沙地栽种的门道为推广农户之用,实则也是为了我自家考量。”抬手整了整衣襟,微微露出早已磨得厉害的鞋面,继续道:“各位也是知道,小弟家中本就拮据,想着等一年后任上时,就将家人都接了来,先行领头栽上一片。”
此句一出,顿时引得议论声四起:“再是不济,好歹往后你自家也是官身了,怎么好让家人埋头在地里做活的,不如也学了卢大人这般寻上几家可靠的佃户,也是不难!”
“晨余兄所言甚是,毕竟已是官身哪里还能与农户为伍,再则你在县衙理事,却叫家中亲族地里劳作,倘若传扬出去也有损。”
却被此人含笑打断道:“哪里单是自己安坐家中,让家中父母兄弟地里劳作,在下已是同去的。”
“啊!”一石激起千层浪,更震的在场之人惊呼连连:“这又成何体统,难不成袁兄要脱了官袍做农夫?”
此人又是一笑,摆手道:“原以为各位也曾听闻过,那西南蛮荒之地,漫说是你我这般的候补之人,即便有些正经七、八品官职的大人也有过农耕经历,只不过随之家境得以改善后才歇了此桩的。”
皆是无人应答,良久后才有一人试探着再度确认道:“真有这般之事发生?莫不是你当初未曾听清,才错把农人之事当作了。”
“那位亲自下田劳作的七品官员,本与我同出一地,只不过早于我父几年出生,如今告老家中也会时常田间走动走动。”待他这句缓缓道来,在场众人俱是没了声响,确有其人还是这位亲眼见过的,哪里还有疑问可言。
再则,九人之中除了两人出自中等人家,余下这些可全都是真正的寒门子弟,即便一早都已读书人自居,此刻听了他的一番实在之言也多少有了些许意动。
若说原先比照着卢家之法,其中也仅有那中等人家的财力,尚可办到一二,如今若是换作了雏鸡放养沙地,这本钱是立马降至了八成余,但凡略懂得算术的,也能一目了然,更何况这些举子老爷?
不待午后回去镇上住所歇息,就见他们自发聚在一处,仔细商议起明日求教卢大人的几项要点来。
“果不其然,到底还是牛羊圈养一项太过耗费本钱了,所以才不能引来众人共鸣,如今倒好这放养鸡只一经提出,就将众人之心牢牢锁定,可谓了一举数得!”
“一来,本钱不足的农户们,可凭借此法先行谋得一处生计,待有了累积之后再添置大型牲畜,也就水到渠成了。再来,便是因其利薄更是无法引来富人们的贪婪之念,反倒成了好事一桩。”
满是欢喜地铺开自家沙地的全景图,更是低声补了一句:“也正因本钱不多,所获也相对有限的很,如此一来,如同廖家那般不愿为外人打搅的绿洲民户,也得安然度日了。即便往后沙漠边缘的农户积累了银两,欲添置牛羊等大型牲畜,终究也不会如同我家这般一口气就掷下这许多去。”
“这点倒是无须担忧,毕竟咱们庄上那真正挣钱的法子,还不曾用于实际。再则说了,即便日后有人获悉此事,一时半会儿也是学不来的,或许不用多久这沙地栽种之事,就将被各地层出不穷的情形彻底淹没其中,也是极有可能。”
娘子口中所提,卢临渊自是再明白不过的,毕竟自当初被迫四处避祸时起,当今那位的身子骨,就成了京中大臣们最为关心之事!眼下只怕更是如此,还记得旧年回京之际,就曾与父兄二人书房密谈过两回,皆是因圣上玉体微恙而起。
卢氏纯臣已是这般谨慎,何况那些本就参与党争的大家,只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对!想到京内种种,愈发慎重颔首道:“如今他们几人怕也是因为多出身寒门,对这京中高门世家间的明争暗斗并无感触,自是一心只求入京为官,才能光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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