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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是毕立褀先开口,然后既然对方问问题了,小路就只好回答。这样的情形直到小路的电脑在某一处陷入胶着忘记理会毕立祺为止,毕立褀也就不吵小路,专心看起自己的资料来。天越来越晚,露天餐厅上方的电灯亮了,小路这才回过神来。在他对面的毕立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他趴在桌上,两旁的资料夹几乎要将他埋了似地,那张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美丽的脸蛋让小路看得有些失神。如果这人不是那么变态,小路觉得自己也不会那么想躲避他。毕竟一个长相可以和战争女神安莉可琪媲美的人类<附注:性别‐‐男>,又有谁会讨厌他?风吹乱了毕立褀的紫色长发,长发在夜晚的灯光下散发着异常柔和的光芒。毕立褀睡得很熟,以致于有些头发落到咖啡杯里被沾湿了也没发觉。小路看不过去,便站起身来替毕立祺将那些头发从杯子里拿起来,而后他惊讶地发觉,这个人的发丝实在好软,触感就像丝绒一样,让人赞叹。小路轻轻碰了毕立褀的头,松软的头发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细滑,接着一个没忍住,用手摸了摸,本来还有种冲动想揉一揉,可是怕毕立祺醒来后生气,就没那么做。摸了好几下,顺道将他的头发拨齐,小路缩回手,想继续自己的工作。却在这时,趴在桌上的毕立褀发出了声音:「怎么不摸了?再摸几下啊?」他用一种有点困的声音说道。这样的声音有些像在撒娇,但小路想,毕立褀这个人怎么会撒娇。小路解释道:「我以为你睡着了,你的头发沾到咖啡,我才帮你把头发拿出来。」毕立祺抬起头,深深看了小路一眼。那种眼神小路不会说,像是怀念,又像是想索讨什么东西。「除了我母亲,还没有人这样摸过我的头发。」毕立褀缓缓说道:「我喜欢你碰我头发的感觉,摸吧,像刚刚一样,多摸几下。」毕立褀说完,就将脸埋入臂弯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小路尴尬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回家找你母亲叫她摸你不就成了?」毕立褀说:「她在我小时候得癌症过世了,因为曾经暴露在核子尘中的关系,身体发生了病变。」「……」小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后来两个人静了很久,静到听见晚风吹拂过耳边的声音,静到听见草皮上不知名的虫在鸣叫,小路坚持了很久很久,但最后还是败在毕立褀论及自己母亲时那不同以往的语气,将手伸了出去,轻轻揉着毕立褀脑袋上的紫发。毕立祺睡着了,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深眠。小路用单手处理着即将开始的工作,偶尔抬头发一下呆,而后在电脑上模拟着左映龙家的路线图该怎么跑。另一手,则一直停留在毕立褀的紫发上。「组长,电话!」特勤组的同事朝着正在办公室角落喝水的毕立褀喊。毕立祺扔下水杯,走过去接了电话:「t城总局特勤组组长毕立祺,哪位?」『毕组长……』接下来对方说的话让毕立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脾气终于爆发出来,对着话筒吼道:「什么叫不能给搜索票?你说的是哪一国语言?我明明就把验尸报告还有留有左映龙指纹的高尔夫球杆一堆的证据都交给地检署了,这样还不能申请搜索票,那要怎样才能申请搜索票?要等左映龙把飞弹核子弹卖给欧洲、美洲、非洲,让他们来炮轰我们的时候才能申请吗?我靠!什么,地检署署长被调职?你家昨晚被放火烧了?有没有死人?没有就好,事情结束后我会替你申请国赔。现在你先把地检署那里稳住,如果有谁敢在这时候偷偷搞鬼和我作对,你跟他说,清算的时候,我第一个做掉他。」毕立褀摔下电话后,林小红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组长!」「又什么事?」毕立褀火大地道。他本来想靠搜索令去翻左映龙的家,希望能够藉此找到另外半片晶片,但这个计划却被破坏了。林小红脸色也不太好。「咱们组的组员今天突然有好几个接到调职令,几乎三分之二都被下放了。」毕立祺眼睛瞪大:「总局长呢?他怎么没阻止这事?」「总局长昨天开始放长假,去夏威夷了!」林小红接着小声地说:「我昨天有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他说是上头的命令。左映龙从以前就贿赂许多官员,这次知道我们要抓他,所以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