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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直惦着他,当初何不直接跟皇上剖白一切?说不定你早就跟他缔结良缘了。」冷淡的语调中,有他自己才能体会的酸意。
他根本无法想像她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甚至被别人拥抱在怀的情形,光想,便足教他掀起一阵狂怒!
蕴含妒意的愠怒彰显他介怀她心里有人的事实,曾经混沌的情感于瞬间清明起来——过去所投放的兄长之情,早已尽褪。
他是真的对淳临动情了。
他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像极了责备。
他在恼她的不知争取,就这么让幸福擦身而过?作为她的哥哥,他的确会如此气恼思及他可能有的想法,她突然很想叹气。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如何跟皇阿玛说?」这是她唯一的实话。
「你不晓得他的身分?」疑惑间,萌于心底的芥蒂稍微放松了些许。
她苦笑。「都过去了,别提了好吗?」在这问题上,她对他撒的谎也够多了。
祺申默然,今儿个是他唐突了。
双双前往福晋的寿宴,依旧并肩而行,两人却是各怀心事。
「申哥哥,我也有话想问你。」
渐趋昏暗的月夜里,她突然开口。
「你尽管问。」
「你也是一如往昔地念着自个儿的心上人吗?」她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你在乎这个?」伫足,他转过脸,直视她的眼。
他的目光深沉且带着逼迫,她莫名地感到一阵慌张,差点忘了他在说什么。
「我担心你仍为此难过。」她小心翼翼,怕把话说白了,到时候无路可退。
「不会。」他回答得俐落,接着反问:「你会?」
「有时候会吧」她黯下眸,恬洁的脸容抹上了落寞之色。
这是一份怎样的情愫?意中人明明近在眼前,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只能把情意压抑心头。
「会难过就别想他。」他拢眉,凛冽的语音有他失衡的嫉妒。
假如真能这般轻易说不想就不想,她又何苦在得知他心有所属后仍坚持嫁他?若能忘怀,她便不会把专属于他的那份情意深埋心坎多年,不舍丢弃。
「申哥哥,可以的话不要管我的事。」首次对他说出这般大胆的话,她低垂着脸,瞧着裙摆,有苦说不出。
正如她不会干涉他的私事一样,更不会劝他别再想念淳颐
她在嫌他多管闲事?
她的话,像根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房。
「我只是为你好。」敛容道,他眸色沈暗,掩起所有不该于她面前泄漏的情绪,他明白自己得更为自制一点。
「我知道。」闷着声回应,但他的苦心动摇不了她的执念,她只觉得做什么要这么残忍?连想都不许想
眼看她的倔气,他薄唇紧抿,心中不快,彻底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他从没料到,当初挂上的兄妹名目,如今竟成了他当下最为懊悔之事。
话题就此打住,举步赶往香雪楼,他们皆心绪不宁。
若是冷静点,他们就会惊觉有着同样的问题,彼此定必怀着同样的心思——
他们都是这么地介怀对方心有所属。
挽香亭内,淳临招呼过璟月用茶后,便托起香腮,与她促膝谈心。
「临儿,事情可有进展了?」这是她们每回相聚必然讨论的话题。
「再看看吧」
「再看看?」璟月低喊,反应激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你懂不懂?况且他对你也有意思,何不加把劲儿?」
淳临默不作声,任她咆哮。
道理她当然懂,只是他对她有意思?那纯粹是出自兄长的疼爱吧!
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却步了,尤其在听过璟月的故事后,她是真的听怕了,不敢想像他躲她躲得远远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炮轰似的连环训言教淳临听得心有戚戚然,眼前就是个血淋淋又活生生的例子,前车可鉴,她才不要贸然冲出去当炮灰
「欸,你有在听吗?」眯起丽眸,璟月瞧她眼神恍恍惚惚的,不专心喔。
「有,我在听。」淳临赶紧点头,要是被她知晓了心中所想,不被骂惨才怪。
本想多说些什么,但眼见祺申徐徐步近亭子,璟月只好悻悻噤声。
「申哥哥。」打起笑脸,淳临把汗巾递给祺申,并动手为他倒了杯茶。
接过汗巾,他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