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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准主動請纓:「那邊餐檯上的甜品不錯,我去拿給你。」
「別。」唐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老天爺,眾目睽睽之下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慌忙找個藉口:「我嘗過了,很甜,不喜歡。」
「那走吧。」賀准又說,「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吃宵夜。」
唐紈又是一驚:「你要提前退場?」
「嗯哼。」賀准欣然點頭:「這些餐食我也吃不慣,又空腹喝了幾杯酒,胃裡難受得很。」
明知道他在撒謊,唐紈還是信了:「那要不要去跟辛悅總說一聲?」
賀准朝遠處一努下巴,「喏,正聊得開心呢,我們就別去顯眼了。」
唐紈被徹底說服,問:「你想吃什麼?」
賀准略一沉吟:「去你家附近那個餛飩攤吧,上次路過,聞著挺香,一直惦記。」
「這都幾點了,人家早就收攤了。」
賀准嘆了口氣:「好吧。」
唐紈被他失落的眼神觸動,想了想說:「家裡冰箱有我媽包的餛飩,你要是不嫌棄——」
「不嫌棄。」賀准截斷他的話,眼眸深邃,醞著柔軟又深刻的情緒:「另外,我很喜歡你剛剛的那句家裡,自從我媽過世後,再也沒有人會這樣跟我講話了。」
舞池人聲嘈雜,周遭是輕歌曼舞的男女,悠揚舞曲在宴會廳上空浮動流淌,身旁人突然靠近過來,壓低嗓音在他耳畔格外認真地說:「你要是喜歡,我以後經常說給你聽就是了。」
「姐。」辛衍突然出現,打斷了辛悅和林見山的敘舊,他先是很奇怪地瞥了林見山一眼,似乎不懂這個男人因何能勾起姐姐的興趣,又很快收回視線,對辛悅說:「這兒好無聊,我想先走了。」
辛悅一手抱臂攏在胸前,一手捏著高腳杯,面對弟弟的時候,她的神情是一種明顯的長輩姿態:「幹什麼去?」
辛衍垂下目光,看著地面:「回去睡覺。」
「你少來。」辛悅一語道破弟弟的心思:「你是見賀准走了,自己也坐不住了吧。」
辛衍抬眸看向她:「是又怎麼樣?」
辛悅將酒杯放下,三兩步踱到弟弟面前,下巴微抬,用命令的口吻道:「你跟我過來。」
宴會廳旁的小型休息室,厚重隔音門推開又合上,辛悅走到窗前停住步子,轉過身面對著辛衍,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辛衍,你今年多大?」
辛衍撇了下嘴:「虛歲二十四。」
辛悅冷笑一聲:「原來你還知道,十八歲之前你干蠢事還能拿未成年當藉口,現在呢,你覺得自己真正成熟了嗎?」
辛衍沉默一兩秒,開口回懟:「是不是沒按照你的想法做事就叫不成熟?」
「按照我的想法?你清醒一點,爸糊塗難道你也糊塗嗎?賀准狼子野心,若再由著他繼續發展下去,蘭致早晚要改名易姓。」辛悅上前幾步,抓住弟弟的胳膊,言辭殷切:「辛衍,姐姐也是為你好,為我們辛家好,你能不能聽話一點,不要總是跟姐姐唱反調,啊?」
辛衍定定地看著她,突然一把將辛悅推開,「為我好?」
他冷冷地笑了,眼睜睜看著辛悅被自己甩出的力道衝撞,一個趔趄身體狼狽地後仰著撞在沙發靠背上,表情無動於衷。
「你不過是想多一個砝碼而已,有真正關心過我嗎,姐姐?」
辛悅面色蒼白,扶著沙發堪堪站穩後,抬頭神色迷惘地直面著弟弟的控訴。
「我在國外受到霸凌的時候,是賀准哥哥不遠千里飛過去幫我擺平的,而你只會告訴我,男孩子就應該堅強一點。可我他媽差點死了!姐姐,你的心真的就那麼硬嗎?」
辛悅陡然雙目圓睜,表情呈現出一剎那的驚恐和後怕,須臾後,她張了張唇,嗓子眼發緊,「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辛衍勾了勾唇,眼神迸發出一種惡劣的快意,「因為賀准哥哥答應我,這件事是屬於我和他的秘密,我們還有很多秘密,辛悅,你總是那麼驕傲,自以為是,自作聰明,連親弟弟都能當成砝碼去算計,憑什麼要求別人對你坦誠相待?」
「不……」辛悅垂下頭,埋首與掌中,纖薄的雙肩不住顫抖,片刻後,她猛然抬頭,眼眶紅成一片,臉頰上卻是乾涸的,並沒有淚水流出的痕跡。
「你那麼信任賀准,」她閉了下眼睛,再度睜開,空洞的眼神恢復清明,「可他是不是還沒告訴你,自己在跟別人談戀愛,你無望的追求已經得不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