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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多,幾輛車浩浩蕩蕩開出鉑曼園區,為首的是一輛奔馳七座的商務,載著賀准唐紈以及辛悅辛衍姐弟倆。
紈絝小少爺辛衍,在長姐面前卻規矩到不行,一路沉默無話,氣氛幾多怪異,好在路程不算遠,不出半個鐘頭便抵達目的地,車子緩緩泊停在酒店正門,擋風玻璃外迎賓門童來來去去,副駕上的唐紈莫名舒了口氣。
這家s市本土發家的五星級酒店規模龐大,是全國連鎖性質的,旗下幾百家分店用的都是同一套erp財務管理系統,正是出自鉑曼之手。
因著這層關係,鉑曼設宴也從來都是選在這裡,熟悉的雙層宴會廳,上次唐紈過來,是參加匡海山的歡送會。依稀記得那日結束後,他將醉酒的賀准送回家的情景,當時的自己恐怕怎麼都想像不到,只短短兩個月過去,他跟他的關係竟然會如此地突飛猛進。
「唐助?」耳畔一道聲音喚回唐紈游離的神智,他抬眸循聲看去,是林見山。
此刻夜幕降下,宴席已開,滿廳觥籌交錯,賀准與辛悅是人群中兩簇自帶光環的焦點,他自認不勝酒力,找了個角落躲懶,卻還是沒能得逞。
「抱歉。」唐紈沖對方歉意一笑,「剛剛在想事情,有些走神。」
林見山捏著高腳杯,一身純黑色英倫三件套將他的體型完美勾勒,相貌中等,氣質卻是上乘。
「沒關係。」他看唐紈兩手空空,溫和詢問:「怎麼不去吃點東西?」
辛悅早年一直在國外進修,口味也逐漸被西方的飲食結構所同化,弄的是冷餐酒會,唐紈向來吃不慣這些,對他道:「最近胃口不太好。」
林見山寬慰他:「內審的事已經了結,可以輕鬆一段時間了。」
唐紈笑笑:「是。」
林見山轉過身與他並肩站著,一齊看向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江對岸的地標led大屏上,細碎的光影方塊在變幻中堆疊出新年快樂四個大字,匍匐其下的粼粼江水被染上一層明紅。
「日子過得真快,一晃又是一年,人又老了一歲。」
唐紈略帶訝異地偏頭看他一眼,斟酌片刻接過話:「林律風華正茂,現在就感慨這些會不會為時過早。」
林見山轉過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直言不諱:「我倒是不擔心,就是家裡催得急。」
唐紈當下瞭然:「催婚?」
「嗯。」
「林律這樣優秀,身邊應該不缺女孩子喜歡。」
「不缺女孩子喜歡有什麼用。」林見山突而笑了一下,話說到一半便頓住,酒杯擎在手裡晃了晃,頭頂燈光折射在上面,照著杯壁剔透晶瑩。
唐紈心下暗驚,面上卻心照不宣地沒再接話。
酒過半酣,氣氛正濃,背景音從舒緩的鋼琴奏鳴樂切換成了歡快活潑的舞曲,人群中不知誰先吆喝了一嗓子,起鬨聲緊接著一疊又一疊,吵著讓在場的這對異性高管領舞。
賀准笑著拒絕,明明唇角上揚著,一派溫文爾雅,眸色卻冷淡得很,在場大多數都是職場上的人精,覺出不對勁兒,吵嚷漸而弱下去,不敢過分造次。
「我不會跳舞,這點辛悅總是清楚的,但又不想掃大家的興。」賀准慢悠悠地說:「這樣吧,找個人替我行不行?」
眾人哪兒敢說不行,一旁抱臂冷眼的辛悅面無表情地沉默著,不想陪他逢場作戲。
賀准把目光遞到遠處,朝唐紈身旁的林見山一抬下巴,「不如就讓林律來吧。」
貿然被點名,林見山一愣,還不等他開口,就聽賀准又說:「我好像記得林律的履歷上是寫著,曾獲得t大交誼舞比賽一等獎,應該沒錯吧?」
林見山:「……」
他大學那會兒是參加過這種無聊透頂的比賽,但誰他媽把這種獎往履歷上寫啊,不僅毫無含金量,反而徒增笑柄好嗎?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拆領導的台顯然更加拎不清,林見山嘴角抽搐兩下,勉為其難道:「可能吧……我忘了。」
賀准朝這邊傾了傾酒杯,「林律謙虛了。」
「……」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謙虛的。
林見山跨步上前,紳士得體地躬身朝辛悅伸出邀請的手,絲毫沒有下屬面對高層時的侷促怯場,抑或是諂諛獻媚,辛悅原本是想當面拒絕,見他表現得如此端方有禮,頓了頓,翩然伸出手。
領舞入場,氣氛被炒熱,周遭湧出幾對男女陸續邁著舞步加入,滌綸印花地毯上裙擺盛開。
人群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