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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唐紈仗著對方並未仔細查看通話時長,故意激道:「我已經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了。」
於叔徹底暴怒,卻是扭轉身揚手狠狠地扇在先前那名被電暈的保鏢臉上,儀態盡失地破口大罵:「蠢貨!」
「於叔,收手吧。」林見山又適時地補了一刀:「事情已經暴露,你知曉賀準的手段,他若是追究起來,不單是你我,還有那一位,都脫不了干係。」
於叔怒而懟向身後的林見山:「這就是你反水的理由?」
「識時務者為俊傑。」林見山有理有據道:「再者,我自己就是學法的,斷不能跟著你們一起知法犯法。」
說話間,電話因為長久的未接聽而掛斷,於叔剛鬆了口氣,掌心又是一個震動,對方鍥而不捨地再次回撥了過來。
別克君威一個絲滑的緊急變道,在紅綠燈路口後來居上,超越了第一排的寶馬,噴著尾氣揚長而去,被逼停的寶馬車主氣到連按喇叭,不惜降下車窗怒罵:「傻逼,開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啊!」
通往機場還有二十多分鐘車程,賀准買了最近的航班,還剩下一個半小時就要起飛,中年男展現了有史以來最超神的車技,只求不被交警騎著摩托在屁股後面追。
等終於上了機場高速,導航提示還有五分鐘便抵達目的地,中年男喘口氣,揩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才安下心來對賀准道:「我已經找人在協助查定位了,電話能打通卻沒人接,不一定就是壞事。而且現在都還不確定,這個號碼到底是不是他撥過來的,你干著急也沒什麼用。」
「我有預感……就是他。」賀准面色蒼白得嚇人,挺闊的前額出了一層虛汗,一手握拳抵在胃部,因為精神的高度緊張激起了一陣胃痙攣,而此刻的他卻對這種程度的疼痛有些麻木,心臟緊緊揪起,滿腦子都是不知此刻身在何方的唐紈。
中年男嘆口氣,踩油門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手機靜靜地躺在瓷磚地板上,在一連數次的持續震動後,終於偃旗息鼓,幾步之外的唐紈被反剪住雙手,綁在了洗手池旁的管道上,其他人連同林見山,已經全都消失不見。
身體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在這時開始作亂,而方才肚子挨了那一腳後,當即就有股腥甜從胃部翻湧上來,此刻更是絞痛難忍。
唐紈精疲力竭地將頭歪向一邊,意識昏昏沉沉,隱約聽見有快艇的引擎聲漸行漸遠,眼皮愈加沉重,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秒,他張了張唇,輕聲喃喃:「賀准……」
日頭高懸,穹空之下的蔚藍海面上,數隻快艇拖曳出一道道長長的浪花弧線,四散著朝遠方駛去,而那艘被遺棄的白色遊艇像只落寞的龐然大物,在廣袤無垠的海面上巍峨聳立。
第101章 「我是他男朋友。」
唐紈是被一陣直升機螺旋槳巨大的破風聲從混沌的意識中硬生生拽出來的,他掀起依舊沉重的眼皮,艱難地挪動了一下坐姿,視線在最初的模糊後慢慢清晰,連同著聽力一起,丟失的五感也漸而歸位。
混亂的嘈雜聲爭先恐後地湧入耳中,盥洗室橢圓形舷窗框出一方灰濛濛的夜色,他強打起精神,心跳再次加速。
難道是那些人去而復返?
甲板上,賀准根本等不及直升飛機停穩已經縱身跳下,一個踉蹌後堪堪穩住身形,又拔腿奔向船艙,烈風追在後面鼓動著他的衣衫。
夾克中年男哎哎哎了幾聲,眼瞧著他的身影轉瞬間消失無蹤,搖搖頭嘆口氣,跟著跳下直升機,轉而跑向了頂層的總控制室。
裡頭只有一名船長跟他的船員在,像是讓人打暈後背對背綁在了一起,夾克男出現的時候倆人剛剛轉醒,看向他的眼神驚懼不已。
夾克男半蹲下來,一邊給他倆鬆綁一邊問:「這船上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人?」
二人茫然搖頭。
「是誰雇的你們?」
他倆面面相覷,又是搖頭。
夾克男遂放棄了從他們口中打探消息的念頭,撐膝起身,對他們道:「開船吧,準備返航。」
二樓休息區的盥洗室內,唐紈提著一顆心,聽著外面愈加清晰的腳步聲,反剪在背後的胳膊因為麻木漸而失去知覺,緊攥著的拳頭指甲摳進掌心,亦不覺疼痛。
隨後趕來的救援人員同賀准一道上了二樓,兵分幾路各個房間排查,其中一位衝進麻將室,看著滿室狼藉,忙道:「這間屋子裡有打鬥的痕跡!」
賀准心一沉,搶在其他人前面箭步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