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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冼一口气梗在胸口,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从来还没有人在口舌上讨了司徒端敏的便宜,谢冼也不例外。燕齐两国虽然仇深,然而司徒端敏在燕国时却未有做过对不起燕国之事,虽然现在齐燕两国都知道司徒端敏就是陆颖,但是真要喊打喊杀,却不是哪个人都有脸皮叫的出来的。尤其在花山,司徒端敏离开后,虽然认识她的学子大多已经毕业离开了,但是关于她的故事,却意外的一届届传播了下来,在学子们心里留下了神秘而须敬仰的形象。
“便是大家碍着过去的情分不为难你,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自觉,偏要到别国的土地上来碍人的眼吗?”谢冼指着她身后的孟秦和燕良驹道,“你自己也便罢了,居然还带两个齐人。莫非是来做刺探机密的?”
司徒端敏知道两人的背景瞒不过谢冼这样的军营老将,并不否认:“她们两人会一直跟着我,若没有我的命令,她们不会四处走动,谈不上什么刺探机密。何况这花山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需要她们来刺探?”
谢冼不过是随口一说,自然不会认为有司徒端敏会带两个明晃晃的奸细来,只是她接下来开口的话,却让场中气氛骤然紧张。
“另一个我不管,”谢冼的目光落在燕良驹的身上,“这个必须死。”
司徒端敏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孟秦此刻也收起了平常嘻嘻哈哈的表情,望了一眼谢冼,又望一眼燕良驹:“为什么是她?”照理来说她这个大将军之女的身价应该更高些吧。
“因为她是燕白骑的女儿。”谢冼握紧了双手,“而我是谢岚的母亲。”
如果一开始孟秦和燕良驹还不知道谢冼是谁,此刻又哪有不明白的!踏破齐境的时候,是谁将燕白骑被炸得残缺不全的尸体用绳子拴在马后,疯魔般地拖行,最后还抛给了野狗,让燕白骑死无全尸?谁一边大笑着看着野狗撕扯尸体,一边流泪地高喊着:“孩子,娘终于给你报仇了!看这就是她的下场!!”
这样诡异惊悚的场面,不但让齐俘心惊胆战,连燕兵都铭刻在心,后来传到燕良驹耳中更是不稀奇。
燕良驹全身止不住得颤抖起来,一双眼睛顿时赤红一片:“是——你,原来是你——是你杀了我娘!是你,还把她的遗体——”拿去喂狗。想起当时听到母亲的同泽用悲惨的声调描述母亲被杀和后面被肆意□遗体的过程,燕良驹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失去理智地向谢冼扑过去,尖叫起来,“我要杀了你!!!”
孟秦一把抓住燕良驹的两只胳膊,把她绑在自己身上:“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燕良驹拼命挣扎着,声音高昂而尖锐,扎得人耳如同针刺,“那是我娘!她死得那么惨,让我怎么冷静!!!”她猛地回头看向司徒端敏,恳求道:“殿下——”
谢冼瞧着燕良驹痛苦的表情,顿时心中万分解恨。她嘲弄地看向司徒端敏:“怎么样?你以为燕人齐人的仇恨是那么容易解除的吗?你觉得你弄出那个虚伪的燕齐和约真的有用,真的能够让燕齐尽弃前嫌,握手言和吗?”
周围一片沉默,难以言喻的消极气息弥漫。
司徒端敏两年来为燕齐和约真正的落实所做的事情众人有目共睹,在她强硬的态度和一连串的改革下,燕国整体采取的是一种不算太积极,却也并不阻止的顺水推舟的应对措施。但凡司徒端敏提出的政策和发令,燕国一律给予支持和配合,而在司徒端敏的高压下,齐国的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弹情绪。
只是不管是谁,其实心里都再怀疑,这种看上去很美的和平,到底能够坚持多久?是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难道可以永远不打仗?燕人不相信齐人,齐人也不相信燕人。只是目前的局势看来,不打心里觉得别扭,但打又打不起来,这个时候出现一个燕齐和约,看上去似乎很美好,把大家从这种尴尬的局面拯救了出来,于是双方都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和平的假象,虚伪的友好,如同美丽的琉璃,经不起稍微大力一点的撞击。
围过来的学子越来越多,原本她们还低声相互转告彼此刚刚发生了什么。此刻却是一片寂静,谁都没有说话。谢冼说出了她们共同的疑惑和心声,于是她们都将目光转向了被围在追中间的那个年轻的女子。
“不能。”司徒端敏干脆回答。
谢冼没有想到司徒端敏没有为自己一力推行的政策辩驳一句,反而利落的一言否定,认同了自己的说法。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靠一纸燕齐和约,靠几个能说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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