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页)
唯獨床柜上擺著一個相框,照片上是一個笑容溫婉的女人,那是靳承寒早早就離世的母親,與靳承寒有著一雙如出一轍的黑色眼眸。
沈言渺不曾見過這個傳聞能讓靳父一往而深的女人,但想必定是美好的不可方物。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依稀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沈言渺趕緊轉身想要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靳承寒冷厲的聲音:「二叔倘若對我的決議有所微詞,大可直接來財團找我談,我這個當晚輩的,就是再不通人情,也總不至於把您趕出去空惹外人笑話。」
原來是再跟靳啟淮說話。
沈言渺緩緩停下腳步,覺得還是等他們談完再出去。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靳承寒又繼續說:「至於沈言渺,一個兩年被我扔在南莊不聞不問的女人,我身邊哪一個女人不比她有分量。難為二叔會紆尊降貴去找她,可當真是委屈您了。」
即使對於靳承寒身邊女人絡繹不絕的事情早就清清楚楚,但聽他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口,沈言渺還是覺得心裡針刺一樣得疼。
她開始無比後悔,自己怎麼就偏偏挑了這個時間過來。
「都怪二叔眼拙了,還以為你能同意娶進門的女人總會有點不一樣」,靳啟淮連忙伏低做小地陪著笑臉。他心裡明鏡似的,這個侄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靳承寒冷冷一笑,手裡的鋼筆在指間轉了一圈,不屑地出聲:「是不一樣,比起那些名家千金,一個小小的沈氏還不足以讓我放在眼裡,沈言渺當然也是。娶了她,我既能不聽老頭子的擺布去聯姻,還能在厭煩的時候毫無忌憚地丟掉,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是二叔目光短淺了」,靳啟淮額上開始冒汗,卻依舊好聲好氣。
一牆之隔,沈言渺怔怔立在原地,掌心幾乎被她攥出血,眼淚就那麼不受控制地砸在厚重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僅有的破碎尊嚴就這麼被靳承寒當著外人狠狠踩在地上。
原來她用了兩年時間悉心維護的婚姻,在靳承寒眼裡就像是一塊可有可無的抹布,隨時都可以棄如敝履。
沈言渺拼命強迫自己不要再聽下去,可靳承寒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怎麼也隔絕不斷,一貫的盛氣凌人,一貫的咄咄逼人。
「既然二叔都已經知道自己目光短淺了,那以後就把心思多多花在財團上,別總盯著一個一文不值的女人。」
靳啟淮臉上霎時間一陣青一陣白,卻還垂死掙扎著,嚷起嗓子想要為自己挽回一絲顏面,說:「靳承寒,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別忘了我是你的長輩!」
靳承寒冷嗤一聲,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您不是我的長輩,您以為您現在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你」
靳啟淮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只得紅著脖子甩門離開。
沈言渺只覺得渾身發冷,五月份的天氣,她卻止不住的顫抖,耳邊不斷迴響著靳承寒凜冽的聲音,她就這麼呆呆地僵在休息室門後。
不知進退。
從一開始不就是她先心存算計嗎,現在靳承寒這樣說,就更是各取所需而已,她應該感到的,至少不用那麼心懷歉疚。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心痛?
第6章 誠實得讓人噁心
直到休息室的門驀地被人打開。
幾乎是下意識的,沈言渺惶恐地連連後退好幾步。
微微泛紅的眸子就這麼直直撞進靳承寒幽黑的眼底,他眉頭微蹙,冷聲問:「你怎麼在這裡?」
沈言渺怔怔僵在原地,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起,直至骨節泛白,才艱難地出聲:「林小姐起訴娛樂周刊的方案已經整理出來了,就在辦公桌上,你先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可以儘快實施了。」
「你來就是為了這個?」靳承寒冷漠地反問。
沈言渺竭力掩起所有情緒,好讓自己不那麼狼狽,垂著眼眸點了點頭:「對,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抬步從靳承寒身側走過,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靳承寒冷冷出聲。
「沈言渺!」
她聞聲滯下腳步,卻頭也沒回:「還有什麼事嗎?」
靳承寒順勢後退一步,跟她面對面而立,就這麼居高臨下盯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頰,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靳啟淮可不是什麼好人,唯利是圖,處處想著分一杯羹,你既然非要做花瓶,那也請做一隻安靜的花瓶。」
沈言渺的臉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