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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呀小花呀,谁管那么多?一炮之交嘛!”�
“她是舞小姐?搞三陪的那种?”我更吃惊了。�
“别说那么难听嘛。怎么,舞小姐就不是人啦?我是落魄文人,她是风尘女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嘛!怎么,这种事自古就层出不穷嘛,可以说是中国文人的传统美德。唐伯虎、苏轼、杜牧、柳永、姜夔、李商隐、大仲马、小仲马、莫泊桑、左拉、叔本华、萨特、乔伊斯……,唉,说不完,谁不风流?文人和婊子本来就是一丘之貉嘛,都是人人可以欺负和玩弄的弱者,都靠依附和出卖求生存——只不过他们出卖部位不同而已!也只有她们不歧视我们,我也绝不歧视她们。我甚至认为一个三陪女比一个伪马列——譬如,那些大笔大笔花国家的钱、纳税人的钱,玩弄她们这些百姓女子的公仆们高尚一万倍!她们至少不会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祸国殃民吧!好歹自己养活自己,妓女是一种最强烈的存在,集中了政治的、阶级的、民族的、经济的、法律的、伦理的、道德的、心理的、历史的一切矛盾!妓女是一面历史的镜子!……我对粗俗女人有着本能的好感,一个字,真!你看那些读过几天书的女子那个作派!”这就是王文革的辩护词!�
“只可惜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你还是好自为之!”我提醒他。�
“嫖的是情,赌的是义!是灵感!哪个文坛巨匠不是他娘的风流坯子?哪部伟大的文学巨著写的不是男盗女娼?”他振振有词。�
“你疯了!你就这样混下去,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问他。�
“管他呐,过一天算一天吧。物尽其用,各取所需嘛,总比素着好,这年代,还在乎什么呀?”他一脸无赖像,“我们这一种人,本来就是毒蛇猛兽、牛鬼蛇神投胎!别总觉得自己委屈,从来就没有救世主!”�
“照你这样说,我们非做流氓不可啦?”我忧伤地不甘心地问。�
“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历史选择了咱们!”王文革悲壮地说,“这流氓咱是做定啦!我现在的理想是做中国当代最出色的流氓!”�他让我上床睡觉时我无论如何也不肯上那张床——我有洁癖。�
“被褥也可能交叉感染——我不想得难言之病。”我起身走向那张沙发,我打算和衣而眠。�“你小子假正经,她又不接客,不过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谈谈心而已,充其量说她是个风尘女子。”�
“简直没想到你糜烂堕落到如此地步!”我哀叹。�
“你懂个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年轻不玩够,老了偷偷怄!——真精辟呀!”他嚷起来。�“恶心!”我指着他骂。�
“愚昧!”他跳起来嚷道,“虚伪!不可救药!你他妈简直是教育的牺牲品。”�
“你他妈啥意思?”�
“啥意思?让老哥来给你洗个脑。”他满嘴酒气地说,“你既是‘大我主义’的失败者,又是‘小我主义’的逃避者,一句话,你是他妈个懦夫、精神阳萎者、没有阉割的太监……”�“等着,什么大我小我主义?这狗屁名词我怎么从没听说?不是那什么狗屁哲学家,饮食诈骗犯教你的吧?”我问。�
“小瞧人!哥们炮制的,前段时间穷极无聊时闭门造车,写了几篇文章,一篇是《三陪女,我为你哭泣!》一篇是《从小我走向大我》,兴冲冲地送到《蒙城日报社》去,那个长着颗花岗石脑袋的总编辑在用稿意见上签了一句话:此稿一是反动,二是下流,建议作者单位对其进行必要的教育挽救!上纲上线,文革心态!就是这种左得可爱行将就木僵而不死的人掌管着高呼改革的蒙城人的观念!”王文革气咻咻地说,又习惯性地在屋里激动地窜动。�
“那是机关报,不卖狗皮膏药,你该去《精神火山报》试试,那是民间社会报纸,好蒙混过关,哥们以前常在上面喷发喷发,那上面的文章听着都跟骂架似的,就怕你藏着噎着不够下流,我认识几个编辑,可以帮你说说。”�
“得啦,我去过啦,正整顿呢,散伙啦!”他说。�
“真的?”我大吃一惊。�
“套中人!”他冷笑。�
“你的文章呢,我拜读拜读。”�
“擦屁股啦。”轰地一下,他颓然长倒在床上。�
“给我说说。”�
“免了。”�
“说说,别介意——流氓说给流氓听嘛。”�
“这还差不多,哪一篇?”�
“小我大我。”�
“好的,那我就喷发喷发。”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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