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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既明坐在周月潯對側,兩人之間隔著長長的檀木餐桌,中間還有裝著大捧蝴蝶蘭的琺瑯花瓶。
他想看看兒子,卻只能在艷美的花束後,看到他的眉眼。
他的眉眼清雋淡漠,長得並不像他母親,更像年輕時的自己。
周既明沉吟,找了話題,說:「你跟珈珈,打算幾時結婚?」
周月潯抬眼,慢條斯理說:「不急,等她完成學業後再結婚不遲。」
周既明笑了下,「以前,你不是很急著把珈珈娶進家門嗎?」
他還記得那份作假的文件。
他這兒子,為了抱得美人歸,可是費盡心思。
「以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所以急於把娶回家,好訂下名分。」他溫和微笑:「現在,倒是不用了。」
周既明揣摩著他話語的意思,看向他波瀾不驚的眉眼,笑笑,「哦,看來你現在是真的得到她的心了。」
話盡,周既明又有幾分苦澀說:「以前,我也曾得到她的心。」
他說得她,是溫芷晴。
葉瑾容跟陸遙伽去了玫瑰園。
大冬天的她領著陸遙伽在院子裡閒逛,要是把人凍壞,小王八蛋不會願意!
索性,她找了個暖和的地方說閒話。
玫瑰園還是兩年前的樣子,即使冬季,在暖房裡,依舊花開簇簇,滿室幽香。
陸遙伽折了支玫瑰在手裡把玩,而後把玫瑰放在口袋,她掖好玫瑰,倒了壺熱茶。
飯桌上,葉瑾容並沒怎麼動筷子。
「你是半年前跟小王八蛋和好的吧?」葉瑾容品著熱茶,不動聲色給兒子說好話,「就是在半年前,小王八蛋非要讓溫佳瑜搬回自己家,我就想,他態度那麼堅決,一定又是你願意搭理他了。」
陸遙伽垂著眼睛,卷翹睫毛在眼瞼處印下陰影,支著下巴閒閒道:「就是我不跟他和好,他也不能讓別的女人在家裡沒名沒分住著呀。」
她現在已經弄明白葉瑾容為什麼非要拉她出來了。
不想見周既明是一個原因,不想看她跟周月潯秀恩愛是另一個原因。
大抵,任何婆婆都不能接受自己兒子對另一個女人百依百順。
「哦,那你把男人的道德底線想得太高了。」葉瑾容不知想起什麼,忽得嘆口氣,眼神飄忽,「要是那男人不在乎你,即使你給他生了孩子,他也不一定給你名分。」
陸遙伽猜到什麼,不過沒接話。
上一輩的恩怨,虛虛實實,是非難辨,她作為旁觀者,不能擅做評價。
說完這話,葉瑾容也覺得自己矯情,她不是願意訴苦的人,但確實覺得自己委屈,於是忍不住多說兩句。
但,她也不願意為難未來兒媳婦。
她總得向自家兒子考慮。
想了想,她又繼續說好話,「月潯從小跟他祖父長大,老爺子家風很正,道德高尚,用情專一,一輩子只愛老太太一個人,所以,近朱者赤,你倒不用擔心他劈腿。」
這個陸遙伽倒是不擔心。
他劈腿,她也可以另覓新歡。
但有一點,她不是很明白。
她輕挑眉梢,笑問:「阿姨,既然三叔跟著祖父長大,從小不是養在您膝下。」
頓了頓,她慢吞吞問詢:「那從小跟著您的是誰?」
陸遙伽指甲輕輕陷在掌心,唇瓣微微抿起,有些緊張聽著這個答案。
「克萊斯啊。」葉瑾容垂下眼睛,笑容里含著惆悵,「那孩子十二歲之前都是跟著我的。」
陸遙伽瞳孔微縮。
半年前,溫佳瑜曾經給她打過一次電話,儘管她也不知溫佳瑜從何處獲得她新的手機號。
電話那段,她呼吸急促,語調帶點與生俱來的輕慢,還有高高在上的嘲諷。
她說:「陸遙伽,你知道嗎?你只是三哥的戰利品!他根本不愛你,他只是享受從克萊斯手中掠奪東西的感覺!」
「從小到大,克萊斯搶了她很多東西,所以,現在他要一一再搶過來!」
當時,陸遙伽不以為意,周月潯愛不愛她,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儘管她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愛她,但她知道,他的愛不會作假。
現在,陸遙伽依舊不以為意。
或許,從一開始,周月潯確實因為克萊斯的原因對她另眼相待,但現在,不是過去了麼?
不過,克萊斯確實搶了周月潯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