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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心的语气是一贯的颐指气使,安月兰悄然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那里放着的,是沥戌给的那片金鳞。嘴上只淡淡道:“没什么,一道平安符。”“我让你给我看看!你聋了吗!”阮素心跳脚,安月兰突然停下来,阮素心一个不察,撞在了她湿漉漉的背上。揉着撞疼的脸叫骂:“你个贱人,你想干嘛!”没有需要装腔作势的时候,阮素心的嘴只会更加恶毒,安月兰转过身子,盯着阮素心的双眼冷笑:“阮小姐!我现在不是阮府的婢女,没必要听你的话,你也最好收敛些。”她比阮素心高了那么一两寸,两人离得极近的时候,这点优势便给了阮素心压迫之感。阮素心撤了半步,哼道:“我便是不收敛,你又能奈我何?引气都不会的废物!”“你大可以,试试看。”安月兰偏头捻了捻腕上的四骨钱,斜睨着阮素心,眼中满是轻蔑。正文 千魔洞密林幽深,身上透湿的两人越往里走,便越觉得冷。安月兰风寒本就还没有好透,今日落水无疑是雪上加霜,行了小半个时辰,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身上又开始发热。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烫的厉害。值得欣慰的是,被安月兰刚刚一番恫吓后,阮素心老实了不少,安安静静的跟在安月兰身后,没再给她添麻烦。阮素心虽然刁钻蛮横不假,但到底还是有些脑子的。会思考就会有所畏惧,就像阮云何所说,若是死在这里,阮府都不会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安月兰身上的法宝她听说过一个,今日又亲眼见了一个,知道厉害,在自己斗不过的情况下,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先顺了安月兰的意。不过也只是面上装的乖顺了。密林旁边的沼泽大得出奇,两人进林子走了好远,才出了沼泽范围,值得庆幸的是沼泽上没有毒气,让两人轻松了些。日渐西斜,密林之中渐渐昏暗难明,四周的树木慢慢被黑暗吞噬,远远看去,仿佛幢幢鬼影在夜风里张牙舞爪,藏在树上的夜鸮不时发出一声哭嚎,让阮素心走得越发战战兢兢草木皆兵。不小心被横生的树枝勾住衣物,也能吓得惊叫。安月兰脚步一刻不敢停,她怕自己停了,就不想再走了,因此对于身后不时的尖叫充耳不闻。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风吹干,身体一会儿发寒一会儿发热,折磨得她难受,好在腕上的四骨钱又渐渐发出温热,温和的法力由腕上经络慢慢的流过她周身,为她散去些许疲惫。安月兰有些奇怪的盯着在夜里发出莹白微光的四骨钱,从遇到那只火狐妖的那夜起,这枚钱币就开始时灵时不灵了,以往从来没有这样过的。而且,如今还是失灵的时间更多些。这样看来,沥戌赠自己那么金鳞,还有几分先见之明。“啊!”身后又传来一声惨叫,安月兰没有回头,被杂物绊倒在地的阮素心抬头看周围的鬼影都好似活了一般,看着前方在夜色中越发模糊的身影,心中恐慌难抑,忍不住开口大喊:“安月兰!”安月兰抬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停下来等她,谁知阮素心却弱弱道:“我脚扭了。”她做不到当真撇下人不管,便只能认命的走回去把人扶起来。阮素心这次没有撒谎,安月兰帮她脱掉鞋袜检查了一番,脚踝已经肿起很高,安月兰想帮她揉散淤血,可是刚一碰,阮素心便开始怪叫:“啊!你干嘛!想谋害本小姐就直说!”安月兰斜睨了她一眼,丢下了她的脚起身便要走,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喂!”“安月兰!”阮素心在身后声嘶力竭,安月兰却只淡淡道:“留些力气赶路更好。”“我饿了!”“我也饿。”安月兰说着,甩手给阮素心丢去一根木杖,疲惫道:“走吧。”阮素心吃了瘪,只能跟着继续走,没走一刻钟,一直在惊恐的张望着四周的她忽而发现右侧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洞口浑厚的妖气四溢,有潺潺水声从那处传来。复又看了眼前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安月兰一眼,心中恶意横生。她安月兰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自己这么颐指气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干脆地往一旁干净的石头上一坐,哀哀叫唤道:“我不行了,走不动了!”有那么一瞬间安月兰当真想把人打晕直接拖着走,可是看到阮素心的模样她又泄了气。这个大小姐今天确实挺辛苦了,此刻鬓发散乱,衣衫被树枝荆棘划破,身上因为之前湿衣粘上的脏污也没有地方清理,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便有些心软,耐心劝道:“不走的话,可能会困死在这里。”阮素心扬头哼道:“我不管,那也比累死好!反正我走不动了!我饿!”“没有吃的,没办法,谁让你在山崖上胡闹的。”安月兰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和她耗,发烧让她口干舌燥,耳朵都隐隐出现了耳鸣迹象。可是阮素心并没有因此而收心,反而看到安月兰那张苍白的小脸之时觉得心中痛快至极,压下心头愉悦,尽量学着用商量的语气道:“你给我弄点吃的,我就陪你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