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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便笑道:“也是你有心了。这几日珠儿不大好,我这院子里也忙忙碌碌的,倒不好照看着宝玉,便没接他过来了。”
这马道婆一听贾珠病了,倒不好再提宝玉,只忙赔笑道:“前儿我送佛经来,听人说,珠哥儿不是见好了么,怎么又不大好了?”
王夫人面露愁容,只叹道:“也不知怎么着,一时好一时坏的,偏那些太医又只说养着,药渣子都能堆半间屋了,偏生就是不见好。”
马道婆一听,忙不迭的念佛,只劝着王夫人道:“如今这暑热的天气,常人还能闷病了去,更不论珠哥儿这样的病人了,这病哪有这么容易去的。太太且宽宽心,若是实在心头挂念,太太不妨替珠哥儿作些善事冲冲晦气,有这些功德在,不怕珠哥儿不好起来。”
王夫人一听,正合了她心头的牵挂,只忙上赶着问道:“只不知这该怎么个冲法?”
马道婆的脸上笑开了花,只笑说道:“太太不知道,这里头还很有些缘故呢。若是一般的小灾小病,不过烧些纸钱香烛送送便罢。若是病的重些,那可少不得要做法事发大愿,虔心求佛祖保佑儿孙康宁。”
王夫人听了马道婆这话,只忙说道:“这些也不值什么,只要珠儿能好,我又什么不肯舍的。”
马道婆听得心喜,只是想着先前从烧水婆子那儿听来的话,难免心头不定,朝着王夫人道:“我倒还有句话儿,要告知太太呢。若是法事作了,病人也不见好,那就只有寻个八字相合的冲回喜了。只是这样的事儿也少见,似老太太太太这样的善人,平日不知积下了多少功德去,府里的哥儿姐儿纵然有个不好,也只是一时飞灾,并无大碍的。”
王夫人听得冲喜的字儿,便心头一跳,隐隐想些了什么,只问着马道婆道:“往日我也常听老人说起这冲喜的事儿,只是总觉得有些损德行,怕着有什么不好。马妈妈也是个知世情的老人,可知道这里头的学问?”
马道婆一听,便笑了,忙说道:“怪不得太太不清楚,这些事情一般上了年纪没经历的人也不知道呢。这冲喜的事儿,原倒也不是那说不得的事儿,只是近些年来,很有些满口诳言的假僧假道,既不求神也不拜佛,一见人不好了,便拿冲喜来搪塞,没了坏了佛道的口声不说,倒把好好的事儿也弄得躲躲藏藏起来。这人生了病,多半是撞了哪路神灵去,或是被什么妖祟给缠上来,这成亲拜礼,若是八字相合,良缘天成,自然是喜神临门,诸邪回避的,这病也就好了,所以才有了这冲喜的说法。”
听得马道婆这么一说,王夫人思忖了片刻,只说道:“按这么说,这里头还很有些讲究了,只不知有现成的例儿没有?”
马道婆一听,张口便笑说道:“怎么没有,前年吏部张大人家小儿子病重,那才叫凶险,只剩一根游丝气儿了,偏生那哥儿的八字生的偏,满京城也寻不出个合适的,后来眼瞅着要断气了,才从平安州花了两千两银子聘了个姑娘来,这花轿才进了门,那哥儿便说饿了,再养些日子,竟是什么病也没有了。这样的事儿,若不是我亲眼见了,我也不敢说信呢,更不论太太这样的慈悲人了。”
见着王夫人若有所思的神色,马道婆仿佛觉出了些什么,只又说道:“只是,这样的事儿也难遇着,再者,这冲喜的事儿若不成,难免有些折了福寿去,倒不若积德行善的因果好。”
王夫人忙转回神了,笑着与这马道婆又说了些佛经道书,命人拿了香油钱给了这马道婆,问了些法事的根由,方才让人送了马道婆出去了。
见着马道婆去了,王夫人看着那案上的珊瑚瓶珍珠梅花盆景,只吩咐着周瑞家的道:“你派个人把这盆景送到元春屋里去。”
周瑞家的抬眼看了看那盆景,面上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来,只小心的问着王夫人道:“太太,这盆景是柳太太送来的,若给了大姑娘,只怕有些不大好。”
王夫人一挑眉,眼睛略扫过来,只笑道:“有什么不好,这东西原就是柳夫人特意送来给元丫头的,咱们府里虽不缺,但也不能辜负了柳夫人的一番好意。”
听着王夫人这么一说,周瑞家的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忙应下了。
正要吩咐人抬了盆景出去,忽听得王夫人问道:“咱们园子里的芙蓉可开了没有?”
周瑞家的忙转身笑道:“上月便冒了些花苞出来,如今开的正好,太太可是要去逛逛?”
王夫人只是一笑,淡淡道:“你拿个帖子给柳太太送去,就说过几日我在府里设宴,请她来赏花吃酒。”
周瑞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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