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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嘴角漾起一丝调皮的笑容。
他仰头靠在石壁上,轻声吟唱:“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那声音在石洞中轻轻回响,仿佛也飘进了女子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正如陆歆所说,他先上了崖上寻了两根结实的藤条,三根绞成了一根,这才背着沈茹攀附崖壁而上。
沈茹看着脚下心惊胆战,紧紧的抱住了陆歆的脖子。
陆歆忍不住道:“太紧了,快喘不过气了。”
沈茹脸上一红,稍微放松了一点,只听到耳畔男人低低的笑声,定然是在嘲笑她。
一个人上下是容易,背着一个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茹看他半路停下喘气,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重了。
再细看,她吃了一惊,原来新绞的藤条上有许多刺,他换手之时,藤条上印下了鲜红的掌印。
“陆歆……”她担心的出声。
陆歆皱了皱眉,吸了一口气,道:“没事。”
他加快了速度向上攀爬,每换一次手,藤条上便留下一道红色的掌印,因为负重,那些刺扎的更深。
沈茹看着心儿颤抖,他的手掌几乎被鲜血染红了。
她鼻端酸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低头望去,只见下面的藤条红红一片,她合上眼,泪水如同晶莹的水晶滴,落入山涧之中。
“大姑娘!”三个人在山边简直望穿秋水,总算盼着沈茹平安归来。
“没事吧?”小茜围着她看,沈茹点头。
沈茹要看陆歆手上的伤口,陆歆将手负在身后摇头说没事。
忠伯和张嬷嬷对看一眼,心里都是一喜一忧,喜的是大姑娘平安脱难,忧的是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夜,谁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张嬷嬷拉着忠伯在一边低语道:“看姑娘神色,应该没有什么事。只是这件事断然不能再传出一丝半点。”
忠伯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去求陆大郎,他既然肯救我家姑娘,应该不是那种卑鄙无情的人。”
陆歆去牵马,这马还是昨儿他跟一个熟人借过来的,今天得去还他。
忠伯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跟前,他急忙去扶他。
“大郎,我代沈家多谢你救姑娘之恩,回去我定然一五一十向老爷禀报,老爷肯定给予重赏。只是这桩事关乎姑娘的声誉,现在流言蜚语已经满城都是,若是再传出点什么,叫姑娘将来如何自处?我在这里求大郎,昨日之事务必要守口如瓶啊!”说着,叩头下去。
陆歆墨眉拧起,看了一眼沈茹,对忠伯说:“你放心,我自然不说,如果说出一个字,天打雷劈!”
他翻身上马:“我这就去你沈庄报信,待会定有马车来接。你们好自为之吧。”
“驾!”陆歆策马而去,脸上隐隐带着怒气。
沈茹想起他的话,“世人都认为他配不上她……”
这跪着的忠伯就是那么一个“世人”,生怕他同她又多了一丝纠葛。
她无奈一笑,扶起了忠伯,道:“陆大郎是怎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他既然答应不说,便一个字都不会说。您就放心吧。”
半个时辰之后,沈庄的马车过来了,径直送了几个人回春陵县沈家。
回到沈家,张嬷嬷,忠伯还有小茜几个人都伤风着凉,病了几天才好,唯独沈茹一个人无恙。
沈万银得知这件事倒是没有勃然大怒,一来陆大郎的确多次救了女儿的性命,没有陆大郎恐怕女儿早已命丧黄泉,他不能不感激。二来这次陆大郎既然答应不说出去便无大碍,他反倒要大大的感谢陆大郎一番。
沈万银着人准备了一木匣金银悄悄送到陆大郎的家里,却被他退了回来。
沈万银看着那被退回的金银,暗自恼火,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拿这厮怎么办。他心里揣度着这厮莫非还想娶茹茹?简直是痴人说梦!
许姨娘正在家中养伤,隐约听闻她们的马车在路上出事,心里高兴的很,可是又见几个人都无恙,不由得暗自气愤,恨不得几个人都葬身崖底才好。被打了之后,又失了掌家之权,她同沈妙妙两个人翻不起波浪,倒是安分了许多。
休养了两日,沈茹回想起这件事总觉得蹊跷,暴雨之时,大石滚落山崖,也不是什么奇特的事情,巧就巧在大路被大石堵塞,正当他们经过小路时,又有大石落下,时间正好是在他们刚刚查完沈庄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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