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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天涯也扯了进来,万主任你真是太能扯了。度一舟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他注意到那件丢在一旁的外套。它似乎是卓远之的,刚才宇文被送进来的时候头上包着这件衣服,它非常巧妙地为他止住了血。看得出来,这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手法,而且还相当熟练。是卓远之弄的吧!在上次那起男生坠楼事件中,他不就充当了临时救护人员嘛!这样看来,这次的事似乎另有隐情。
两位训导老师都没有他这份细致的观察力,依然在那儿做着激烈争执。突然,一道声音闯了进来,将他们的对峙隔成两半——
“我想单独和卓远之谈谈。”宇文寺人失血的苍白面容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坚持。
万任横主任说什么也不同意他的要求,“现在要好好调查他的错误,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你们日后再说。”
挑起细长的眉角,他冰冷的眼冻结着,“万主任,我要单独和卓远之谈谈。”
在他的冷酷中,万任横让步了,“呃好,好吧!我在外面的客厅等着,你们谈完后,我会就卓远之伤你的事件进行全面调查。这一次,谁也别想庇护他。”最后这一句,显然是对火曦说的。
懒得理这个中年老男人,火曦直觉地牵着度一舟的手臂向外走去,不给他任何反抗或拒绝的机会,从那个背影来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女王带领着侍从的感觉,不过,可能只是幻觉也不一定。
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宇文扶着头靠在病床上,呼吸变得短而重,他的力气尚未恢复,和万主任对抗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卓远之坐在他的对面,双手交叉,面上是一贯的懒懒散散和悠闲的笑容,非常邪恶,“你想说什么?”
不说话,在积聚力量的同时,宇文冷冷地看着他。
眼前的这个恶魔男生应该像我讨厌他一般反感我,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来在最危机的状况下救我。他的肤色并不黑,虽然不及度天涯中欧混血儿的白,却比战野的健康色亮眼了许多。可是他所在的地方,总是会拢起一抹黑色的影子,他天生就是黑暗的代名词,他怎能靠近光的地带?
“为什么救我?”他开门见山,“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血都流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什么是我需要的?”卓远之反问他,嬉笑的嘴角一点没当真,“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要救你的。是那帮人打过来,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保护那个男生?”这是第二道让他感到同样困惑的问题,找不到答案,他怎么也找不到答案,“明明就是他带人打我,你何必把事情拉到自己头上,只要你将他供给万主任,你就可以干干净净地脱身,为什么要在万主任到来之前放走他?就因为他跟你一样是坏学生,所以你就如此袒护他吗?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只要我将他说出来,你们两个都会倒大霉。”
隔着一段距离,卓远之斜斜地扫了他一眼,“你那么喜欢看别人倒霉吗?现在全学院都在看你的笑话,看你如何被赶出罗兰德学院,那种感觉怎么样?说来听听!”
他触到了他伤得最重的地方,这个梅菲斯特!以看人痛苦为乐的梅菲斯特。仅凭这一点,他就不能放过他,“我一定要让你和那个男生一起倒霉,我现在就去告诉万任横主任。”
“最好别那么干。”他的声调像是提醒,气势却构成了分量十足的威胁:“正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是坏学生,我代表黑暗,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恶魔是不讲游戏规则的。即便是动用在你看来极其恶劣的手段,我也会达成我的目的。只要我想,我可以让那个男生在人间蒸发,找不到他,所谓的倒霉也就不会存在,而你就不一样了。”
他当着宇文的面在一瞬间移动了好几米的距离,直到他逼近眼前,宇文仍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像是武侠剧中的轻功,更像是传说中的魔法。他真的是人吗?
黑色的眼发出魔力,让宇文的注意陷进黑色漩涡之中,它命令他不准离去。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一如恶魔的呼唤。
“你不想让人知道堂堂罗兰德学生会主席被一帮他所敌视的社会垃圾伏击遭受重创吧?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竟被你最讨厌的卓远之救下吧?你不想让大家将你的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拿出来神侃吧?现在,整个‘罗兰德’都在看你的笑话,你还想继续成为大家的笑柄吗?”
想要跟黑暗斗争的因子在宇文的身体里蓬勃生长着,即使身体是如此无力,他还是有着肃清黑暗势力的亢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