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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虽还有些金人留在这儿,但已不似之前闹腾了。
韦飞絮这个管家更是清闲,每天浇浇花,喂喂鱼,想一想心事。
韦飞絮多半的时候,想起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名唤管月的姑娘。
七八年前,江湖上曾有一对侠侣,昙花一现。
男的,自是韦飞絮,女的从来蒙面不见人,只知道名为管月。
韦飞絮仁厚,但管月其人,心狠手辣,对这世间的不平事,只知以暴易暴,以杀止杀,虽是满腹的愤恨,却也率性可爱。
韦飞絮手里兜着鱼食,坐在走廊边上,看池塘里逐渐聚拢而来的小尾鱼,苦笑一声。
他那个时候,还很年轻,把未来设想的太过美好,正如管月所说,他没经历过世间残忍之事,所以不知道“恨”之一字,可以促生多少悲剧。
管月的父母,一个胞姐,一个刚学会撒娇的弟弟,全被人杀了,她自己,也在这场灾劫中,毁了清白。
人肉炖了汤,给她灌下,把这姑娘从里到外,毁了个干净。
但韦飞絮是爱管月的,极为单纯的相爱,管月也试着去回应他,渐渐学会了笑。
古往今来,在人最美满幸福的时候,总有一只手,偏要将你碾进尘埃里。
管月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仇人。
“唉……”韦飞絮轻轻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怪过那个姑娘,即便是听说她要嫁给别人的时候,即便是她新婚之夜,剁下仇人四肢头颅,暴晒大街的时候。
韦飞絮难以放下的,是管月的不告而别。
他爱的姑娘,怕他的仁厚毁了她的复仇,将他远远抛在了身后,韦飞絮找了管月很久很久……爱意仍炙,心却凉了。
再见时,管月已经更名杜轻舞,两人始终若即若离,深渊般一个疮口,好也好不了。
那鸽子,一头栽进了韦飞絮的怀里,把正发呆的人惊了惊,他赶紧把手里的鱼食撒了,见四处无人方松了口气。
这鸽子腿上没有绑信,也不是传信的鸽子,但它飞入驿馆,还认得人,就是告诉韦飞絮,快出来,有事相谈。
果不其然,韦飞絮刚从大门出来,走到拐角处,就被人拉的一趔趄。
“韦大侠……”
韦飞絮认得这人是属卜知坊的暗部,平素向不轻易露面,这次来,一定不简单。
“何事?”
“坊主让您回去一趟。”
青年人垂着手,整个身子都藏在阴影里。
“可曾说什么事?”韦飞絮问。
“……不曾。”
听出了这一瞬间的迟疑,韦飞絮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一天稍晚时候,驿馆的大门紧闭,却从后墙翻出了一道影子。
韦飞絮的行踪很隐秘,几次停下来留意有没有尾巴,他已经习惯了鬼祟,所以就算临安城里最厉害的捕快,也抓不住他的痕迹。
卜知坊的后门为他敞开着,这个院子可不如表面上那么可爱,若有不长眼的宵小入内,必然有来无回。
“坊主……”韦飞絮在书房外敲了敲,一盏昏黄的油灯印在窗户纸上,寂静中听得到翻书页的声音,萧竹音抬起眼睛,轻道,“进来吧。”
“饕餮”没有开,萧竹音就是在等他。
“圣贤庄中传来消息,轻舞被发现了。”
“什么!”韦飞絮的心头,狠狠的凿了一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沙哑着嗓子问,“有什么消息吗?”
“你与韦经纬血脉相通,应当知道他的脾气……”萧竹音为他倒了杯茶,冷茶,“韦经纬最痛恨背叛,尤其是女人的背叛。”
韦经纬那出乎寻常的浪漫与痴情,一旦遭遇背叛,便会化成数十倍的怒火,他曾将一位逃跑的少女全身烙烫,而后抹上蜂蜜,扔在了野外。
所以韦飞絮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指尖发麻,整个人都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恐惧里。
“我接到消息后,便遣小白去看过了。”萧竹音倒不显得慌张,“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但并不要紧。”
“怎会不要紧……怎会不要紧……”韦飞絮喃喃着,他喝了口杯子里的凉茶,这才慢慢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她最怕疼了……”
“所以,要尽快将轻舞救出来。”萧竹音道。
“坊主,你有什么主意?”韦飞絮忙问。
他知道,萧竹音绝不会毫无把握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和杜轻舞都愿意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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