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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也要搬家,他们的父亲也生病了么?
那时候我还小,马车辚辚驶过的平原,我每次掠开车窗帘,都看到南方的百姓不断地往北方跑,北方的百姓不断地迁移到南方。
我问哥哥周閝,他说,那是因为大家都吃饱了没事干,换换环境换换心情罢了。那时,我看到哥哥满不在乎的表情,还有百姓们脸上被疲倦与忧伤辗过的伤痕。
后来我又问了娘亲,娘亲看了看那带着黄沙飞舞的天空,叹息了声对我说,瑜儿,要变天了。
那时我还不是很懂娘亲的话。
……
此刻天空蓝的醉人,一只飞蝶舞过了长空。
“娘亲,爹爹还生气么?”我拨了拨溪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你爹虽然口上骂你,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其实欢喜得紧呢。”娘亲也学我用手拨了拨水,微笑地说。
“是嘛?”我努了努嘴,无奈地笑了笑。
“瑜儿,有些事儿还要你自己慢慢经历,慢慢感悟后才会懂。世上,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有时候你爹责备你责备得苛刻了,但是,你要明白,那是因为他太爱你了的缘故。责之深,爱之切啊。”娘亲抚摸着我长长的头发。“瑜儿,娘亲帮你梳头好么。你看你,老是披散着头发像个野孩子似的。”她不等我回答,便从腰间拿出了木梳,跪坐在我旁边为我梳理那头漂亮的长发。
我听懂娘亲的意思,于是便不再贫嘴,而是乖乖地坐在溪边,感受娘亲手指的轻柔抚过我的头,那种感觉真的*。
这天的早晨,我被淮江书院的人给送了回来。那时候父亲和娘亲正着急地在家里等候我的消息。父亲看到我时,欣喜之后便是一顿臭骂,我贫了嘴顶撞,当看到父亲拿起竹棍要打我时,我再一次跑出了家,在离家不远的一处小溪边‘避难’。
“瑜儿,这两天你是怎么过的,娘亲想听。”娘亲抚顺了我长过脸颊的头发,突然说道。
跟娘亲在一起,说话永远都不需要如履薄冰,我可以说任何我想说的话题,于是我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娘亲这两天我做的事情。
……
那时候我七岁,在庐江生活了一年有余。
其时国学没落,朝廷没有足够的经费供国办学院运转,很多的国立学校都在渐渐走向末路。可是却有一个异数,那是一个私立的学院,由颜衡创办,名为淮江书院。
淮江书院在颜衡的努力下,又得到天下各界著名人士如乔玄卢植等人协助,十数年间在天下声名鹊起。成为了继国办学院后最有实力的一家学院。
淮江书院离舒县并不是很远,那时少年意气,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与实力,于是有一天的晚上,我一个人带足了好几天的干粮和些许盘缠,趁周家大宅里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去寻找淮江书院的地址。
我一个人走了两天的路,又在一个赶往合肥的客商的帮助下,借着一个好朋友给我的地图,才终于找到了淮江书院。但是那时门仆当我小孩子玩儿,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去见夫子。他们说,要进入淮江书院必须是有德望有官职或是有名人引荐的人,才有机会进入。那时候我身上的衣服很脏,头发披散着如娘亲所说,像个野孩子。那门仆一看到我便要将我打发掉。
无奈下我在淮江书院外等了一天,因为夫子颜衡有晨练的习惯,才让我有机会在淮江书院门外见到他老人家。
我说我想要入学淮江,那时候我还不是很懂得恭敬,只是自信地把头抬得老高,望着那白须飘于胸前的颜夫子,等待着他点头答应。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颜夫子似乎对我颇有兴趣。
“我叫周瑜,字公瑾。夫子,我找淮江书院找了两天了,又一个人在这里等了一天,终于才看到了你。”
“你?一个人?你的父母呢?”他的语气中带着惊讶,但是表情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样子。
“嘻嘻,我一个人偷偷来的。”我说。
颜夫子似乎被我的执着所感动,他带着我进淮江书院参观,又命人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在我满心期待入学淮江时,颜夫子摸着胡须和蔼地对我说:“公瑾,你还太小,这里入学的学生最小的年龄都有十五岁呢,听话,回家去好么?”
我一听,要哭了。“夫子,我……”
“三年!”他忽然伸出了三根手指在我面前一晃。
“恩?”
“公瑾,三年后你再来。那时如果能够通过考校,老夫便破例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