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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这是照明亮弹!谁也别动!”有晓得这是什么东西的人悄悄告诫人们。这个亮家伙在空中停了好一阵子刚要落下,接着又射上去一颗。“轰—轰—轰!”敌人从车上向东面射出几发炮弹,在远处爆炸了。接着又是一阵“哒哒哒”的机关枪向东面乱射一通。看情况,我们的运粮队是被敌人察觉了。敌人的装甲车不走,今夜的路就过不成了。于是,指挥人员决定队伍撤回宿营地待机。命令一下,大队前锋一“卷簿”就返了回来。后边的大队人马来了个向后转,朝路两侧散开往东撤。最后边的人,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见前头向回撤,就跑开了。这一跑,两万多人的跑步声,比来时大得多,敌人的枪炮朝黑暗处嗡嗡地乱打一通,枪弹在头顶高处吱吱地飞过。后马里村的人没有跑乱,离开大队向东南方向穿过人流踏上漫地,谁知却误入一大片酸枣地,酸枣棵尽是二三尺高长满刺的朴拉荸子,密密麻麻无路可通,左转右拐怎么也走不出去,可把人们扎毁了。走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走出这片酸枣戈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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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为八路军送军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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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好跑,可把人们累坏了。这一带的井没井台,和地一般平,有人只顾瞎跑,“扑通”掉下井去,幸亏井水不深,伙伴们垂下绳索先把米布袋拽上来,再把人拉上来,背起水淋淋的米袋继续走;有的人跑着跑着,布袋口绳脱落,米撒一地,便急忙连米带土收入口袋背起就走,跑出十多里外,人们才慢下来,枪声隐隐约约还可听见,但人们已意识到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大约是吃早饭的时间,人们陆续返回驻地——东里村,“四十斤”小米又如数背回。
敌人的装甲车,这是意外的遭遇,使这次运粮过路没成功。两万多人不能在此久待,于是领导让大家暂回家去听候指示。半个多月后,我们又参加了第三次运粮。和先前一样还是三个人分背一口袋,每人四十斤。这次比较顺利,人们在夜里跨过铁路急行军到达大户村时,刚好半夜,到了目的地,把粮一倒扭头就走,一刻也不停留。我们没见过铁道,晚上又看不见,过路时我们蹲下来摸了摸,原来和个大铁梯子差不多,这也算长了点见识。
从上面这段回忆中,我们不难想象,武装运粮是一项多么庞大、多么艰苦的工作。一位当年在冀中后勤部门工作的老人说:“向山区运粮,是一项复杂、艰苦的战斗任务。每次运输,要把上千万斤的粮食首先集中到路东的集结出发地,从集结出发地利用夜间通过铁路封锁线。每人都携带干粮,没有水壶一类用具,在铁路两侧十至二十里的距离内都是小跑步,发生战斗情况更趋紧张,仅口渴一事即很难克服,途经的死水坑都喝干。”这段回忆显然经过了文人加工,但我们仍不难从中体会到当年那些纯朴的冀中农民的心情,晴朗的星空,拂面的晚风,新鲜的空气,同村的伙伴,抛开了长辈的约束,增添了干抗日工作的荣誉,跟着队伍走,有人管吃住。如果没有日本人的枪弹,如果不是背着一大包粮食,这简直是一次愉快的晚间漫游。虽说跑了些路,出了些汗,但那几万人行军的阵势,过路时的紧张,退却时的笑料,还有铁轨、照明弹、装甲列车都够人们回
味十天半月的,多么有趣、多么宝贵的经历啊!无怪当年大伙都抢着去背粮,连赵小栓的父亲这样年近五十的中年人都觉得跑这么一趟真过瘾。
日军的装甲巡逻车“武戏”虽说过瘾,但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这戏能“文唱”还是“文唱”好。当年在九分区工作的一位老人,回忆起1940年他组织运粮时的经历,写道:夜深,冷月高挂,繁星眨眼。这时,鸡不叫,狗不咬,只有寒风吹的电线嗡嗡作响。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行动的命令了。
我抬头观察前面,路基像一堵墙挡在前面,左右两边立着的炮楼枪眼里闪出点点灯光,像狡黠的眼睛在窥视着我们。正看着,忽然从北面传来隆隆的响声,一个老乡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听,巡逻车来了!”
果然,一个黑家伙顺着铁路爬过来,震得地皮直呼扇。车上架着探照灯,刺眼的白光不停地在扫射,其实这是吓人,敌人什么也没有发现,轰隆轰隆地过去了。
“团长命令,开始动作,一定要在下趟巡逻车开来之前过完!”通讯员跑来向我传达命令。我刚要叫老乡扒护路沟,忽听有人怪里怪气地唱道:“提起那张老三,两口子抽大烟”
狗东西,炮楼里的几个伪军出来查路了。难道他们过去再动手?不行,每秒钟都像金子一样宝贵,如果不在两小时之内过完,下趟巡逻车开来就麻烦了。这时,只见王老汉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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