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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力不可过大！”导演以命令的口吻教训土匪头子，同时和颜悦色地安慰男帝，“你稍微用力点。”

土匪头子没有吭声，默默地接受了导演的训斥。

马上之戏拍完了，接下来是马下的打斗，两个人的武器都被击飞，需要赤手空拳来争高低。

男帝的小细胳膊轮拳甩过来也算麻利，他准备潇洒地一拳击到土匪头子的面门上，让土匪头子痛苦地捂上鼻子，做惊讶的狼狈状。这都是武术指导提前安排好的。

大家预料的一幕没有生，却走向了它的反面。土匪头子没有捂住鼻子，两人的一个照面后，男帝的身子突然飞了出去，狼狈地摔在几米远的尘土里。

对于这个结果，土匪头子也愣住了。刚刚，他在心里正琢磨这场戏之后的内容，他的脑袋很好使，这会儿比导演更清楚下面的戏要如何演，那就是，男帝扮演的将军将他击败后，扯着公主的手向古刹内跑。

他心道：公主的手就那么容易扯到吗？绝不会那么容易的。他正琢磨着，男帝的“粉拳”已经向他的面庞击来，他下意识地挡开这只“粉拳”，那生冷冰硬的铁腿本能地踹出，男帝的身子就只好随风飞扬。

这一击非同小可，男帝那类似抽大烟的小身子半天没有爬起来。

“混蛋！”导演先开骂了。

“我怎么指导你的？”武术指导也气势汹汹地扑向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摇摇头，“我忘了，要不要再指导一下？”

武术指导是科班出身，听土匪头子如此说，心里和手上都有点痒痒，他还没有见到过这么狂妄的配角。

“那我就再指导你一次，看你能不能记住！”嘴里说着，手上就有了动作。

十几秒钟后，武术指导的身子也飞了出去，爬起身时，一脸的羞愧和恼怒，“我指导不了他了，这哪是来拍戏的。”

“换！将这土匪头子换了。”导演出了呐喊。

“慢着。”土匪头子开口了，“我虽然是个配角，但却是这个戏的编剧之一，我对制片有言在先，要用这个本子，就要按照我的要求去挑选演员，无论主角或配角都要有真本事在身，要真打实斗。否则，用道具、特技拍出来的东西就失去了拍这部戏的意义，又走向了老路子，何来创新？”

“你懂什么是拍戏？好莱坞巨星拍武戏也是用的花架子和特技，最起码的也要用个替身。真打实斗？笑话！一是没有必要，再是，有几个大牌是科班出身？即使是科班出身也未必要真打实斗。”导演出言教训土匪头子。

“既然不是科班出身的，就不要在银幕上空摆花架子糊弄人，实则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你们以前是怎样糊弄观众的我不管，但我参与的片子就一定要真实，拳拳到肉，这才是武侠片出路的根本。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不懂武功的，干嘛要来戏里冒充大侠？不能换个科班的？”

“他的那张脸就是票房，就是号召力。”导演脸上有了讥讽，“你是不是想当男主角啊？”

“不见得，一张里外都真实的脸更能打动观众，就像当年的李小龙。”

“有几个李小龙？前推五十年，后望五十年，不就那么一个吗？”

“一定还会有的。”

“是你吗？哼哼！”

“我在这部戏里只能是配角，我希望找到一位能够战胜我的男主角。”土匪头子口气坚决。

他是谁？一个小小的编剧口气这么大？导演回头找一直没有开口的“公主”，她可是制片人。

“他讲得有点道理，我也曾经答应过他，拍戏尽量不使用替身和特技，却要保证场面激烈恢弘，既然他受伤了，那就再找一位男主角，我不信，这么多巨星在此，就没有一位能够战胜这个土匪头子的？”女制片人开口了，头上依然罩着面纱。她最后一句说得有点俏皮，显然是对那位大个子土匪讲的。

“这……”导演没想到制片人会是这个态度。

“我来试试吧。”说话的是巨星中的巨星，世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他本来的目的是友情客串，为女制片人捧场来的。

“承让！”土匪头子双手抱拳，他对这位巨星还是有几分尊重的，他毕竟曾经是一位敢于为“艺术”拼命的人。

简单地化好妆后，导演下令开机。

周围一片紧张，无论演员、导演、制片、剧务，以及看眼的当地观众都绷紧了神经。很显然，拍戏到此时，已进入了死胡同，不真打实斗不行了，制片与编剧都是这个态度，大家不能太没面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