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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于逃难时不得不易钗的无奈,今日的她是自己要求以男装示人的。身为女子太苦,她固执的认定只要着上男装,就可以假装是男儿身,不必再遵守繁如牛毛的闺阁之禁。
她感激地望着苏放的宽背,对于她莫名的坚持,他只微挑了眉梢,便默默交代李管事送来娇小的男装。一如往常,只要她不提,他就不多问。
跟一般不解人间愁苦的千金大小姐相比,杜微对男子的阅历应该算是丰富了,即便曾经身处京城首都的挹欢院里,见识过林林总总的达官贵人……这苏放的人品心性,之于他们,毫不逊色!
跟李申相处时,杜微谨守分际,连衣角都没让他碰一下,却对苏放的碰触不躲不闪。其中因由,连她自己也想不清楚,就当作对班昭的无言抗议吧!
苏放突然感受到背后的灼热视线,转头恰好抓到她的凝视,便逗她:“怎么?净偷盯着我瞧!”逗她,看她满脸的无可奈何,是他最大的娱乐。
杜微整张脸宛若火烧,没了平日的传牙俐齿。
这个人!唉!
第三章
苏放十分率性,想喝酒时便放下所有的事,似乎在那当下只有喝酒才是天下最重要的事。
杜微见他举起酒壶灌下一口,迈向江边准备刺鱼,皱着眉问:“喝了酒才抓鱼,不危险吗?”
苏放回头潇洒一笑,扬扬手中的酒壶表示不要紧。
虽然不曾尝过,不过从距离他数步之远,都可闻得到浓郁的酒味看来,他手里那壶酒应该颇烈。
虽然周遭弥漫着酒味,杜微还是不习惯,在苏放饮酒的时候,她总是选择坐在上风处,可是天生灵敏的嗅觉偏又让她闻得清楚!
她眉头锁得死紧,看苏放站在江边,离江水不到一步。自从险险灭顶之后,她怕极了阴冷的江水,总离得老远。
苏放一脚向前,身体前倾,右手执鱼叉凝神注视江边的游鱼。
见苏放半个身子悬于江上,杜微一颗心像要跳出喉咙似的,“苏放,别抓鱼了,我去炒两样下酒莱可好?”家毁人亡之后,带着迎春逃难在外,她的厨艺也增进不少。
苏放利落的一叉,举起来,鱼叉上插着两条尺长的鱼。他大步走向树下的杜微,挥挥手中丰富的收获笑问:“不想吃鱼了?”
杜微有些气恼:“谁知道你会边喝酒边捕鱼?这样太危险了!”
她形于外的担优让苏放感动,“我是酒王,醉不了的;至于这黑江,还不在我眼里。”
杜微知道他泳技绝佳,否则那日船上众人都不敢下水救她,他却能将自己救起。只是,这里只有他们二人,苏放万一落水,谁来救他?
苏放将鱼放在火堆上烤,健臂一揽拥住娇小的杜微,这才发现她的微颤。
他轻抚她柔细的青丝,柔声的说:“让你担心了。我不只善饮、善泅、还拥有一身的好功夫。不过真的谢谢你!”这样直接的关心让人微醺。
莫名的亲密氛围让杜微心里一惊,好不容易才卸下顶在头上的那片天,如今她只想作自己的主人。再不要当任何人的附属品!苏放虽俊逸多情,还是当朋友就够了!
杜微悄悄退出温暖的怀抱,岔开话题:“今天这是什么酒?不像茅台的酱香,也没有酚酒的甜润,更不似沪酒的浓香迫人。”在苏放的耳儒目染之下,她对于酒味可说是一点就通,只差亲口品尝。
对她的退却苏放只略抬眉,并未表示什么。他恶作剧的将手中的酒壶拿到杜微鼻尖,“三花酒,它带着蜜香,像蒸米食似的。三花酒纯雅,茅台清香,酚酒醇厚,沪酒浓绵,这四种酒是酒庄里最为驰名的白酒。”
不防吸入的酒气让她有些醺醺然。杜微瞥他一眼,往旁边挪坐。却又难掩好奇,“白酒?酒还分颜色吗?”
“当今天下,以我们酒庄的酒种最齐最全,林林总总不下千种。若纯以酒色来分,则可分为白酒、黄酒。其中黄酒又可细分为鹅黄、琥珀黄、淡黄、浓黄……等等;还有红酒,如彤云的红,如樱花的红,如落霞的红,如……”他瞥向她的嫣红唇瓣,突然住嘴。
没察觉他的异样,杜微听得兴起,忙问:“还有别的颜色吗?奇怪一点的!”
苏放微微一笑:“有,除了实际上是无色的白酒之外,还有乳色的酒,黑如黛漆的酒,绿如竹叶的酒……五彩十色,让人目不暇给。”
“真的?”杜微的好奇心被挑起,“你又在唬弄我,对不?”又不是染料,这么多颜色!
苏放哈哈大笑:“当然是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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