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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某人曾经习惯地在夜晚搂着我的腰,贴着我的背,相互依偎,彼此取暖的贴心感觉,我不禁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加厚的棉袄。
“福晋,你还冷么?”玲珑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只伸手探了探我怀中的暖壶。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只用手拨弄着耳垂上十四爷买的坠子。
“十四爷饶命。”只听院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是男是女听不太清。
玲珑好奇地朝外伸长了脖子,几秒后,她好像本能地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不符规矩,只讪讪得朝我笑道:“福晋,需要奴婢前去打探一下么?”
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个玲珑只怕是太爱管闲事了,总沉不住气。
“有什么好去看的?关我们什么事?”我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书桌边重新提起了狼毫笔。
玲珑知道自己又被我骂了,乖乖地赶了两步上来,连忙将宣纸用镇纸压牢。而后恭敬地守在一旁默默研磨。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把狼毫挂在了笔架上:自己根本不会画画,学什么附庸风雅呢?或许自己的举动是在无意识地学擅长泼墨的十四爷?我可是正在想念着他,而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又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福晋。下雪了。”玲珑小心地放下了手中的墨棒,转身朝门边走去。
“好大的雪啊。”她感慨着由内而外地掩上了门,“不出一个时辰,花园里就可以赏雪了。”
第96章 赏雪—雍正元年
赏雪?这倒是个好主意。耳边听着玲珑的嘟囔声,我想这丫头平时没句好话,今天这句倒是出了个好主意,正好可以出门解闷。
于是,我按耐下了少见的蠢蠢欲动的心,在屋子里忍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吃了午膳,又睡了午觉后,醒来时分,玲珑满脸兴奋地站在床边说:“福晋,雪终于停了。”
“是么?”我略微抬了抬上身,玲珑机灵地将外套从床位移到床头。
“虽说下得时辰不长,但院子里已经白茫茫一片。”玲珑说着将帘子掀到床角,用雕花玉石扣勾住。
“也就一个中午的功夫,能赏雪么?”我看着她心急的样子,知道她一定也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玲珑接着将塌脚上的绣花鞋摆摆正,伸手准备扶我:“福晋出去走走不就知道了?”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知道我这段时间在院子里憋得慌。
“好吧,我们出去走走。”我终坳不过她一双充满希翼的眼睛,点点头。
玲珑的脸瞬间笑得像朵花似的,她赶紧从柜子里取了一件裘毛滚白边孔雀绿的披风,说道:“福晋赶紧披上,奴婢怕外面太冷。”
我顺从地伸展双臂,任由玲珑麻利地装扮妥当。
玲珑自己也顺便披了件厚袄,推了门,搀扶着我出去了。
出了院门才知道,花园里果然像玲珑所说的,到处是白茫茫一片。真有着北国风光,千里冰霜,万里雪飘的意境。只是我没有诗人豪迈远大的胸襟,有的只是普通女子的儿女情长。
我一边搓着手,一边讽刺着自己近一个月来无谓的矜持。脚步也随着积雪一深一浅地缓慢前行。
“福晋,你身上会不会太冷?”耳边传来玲珑关切的话语。
“不冷。”我在嘴上说了上半句,心里却接了下半句,“我的心可比雪冷多了。”
玲珑当然不会有所反应,只说了声“哦”后,扭头远眺起不一样的皑皑风景来。
“福晋,你看那里。”玲珑欣喜地指着远处的亭台楼榭,“平日里见到的样子可和现在不一样呢。”
我顺着她指示方向看去,果然小湖边平日里由于入冬影响散发着荒野凄凉气息的观景亭此时此刻被浓妆艳抹了厚厚一层白。只有支撑着屋檐的四根大红色的柱子在雪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整个景致竟然像一幅重勾勒的油画般浓重。
“真没想到,冰天雪地一片的,居然还这么美。”玲珑开心地往前小跑了两步,展开双臂,闭上眼睛,由衷赞叹。
我搓着快冻僵的双手,保持不动,眼前的玲珑有点朦胧。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头有点晕。许是下午睡太多了,屋里的炭火烤得人缺氧吧。
我眨了眨眼睛,甩甩头,再大力呼吸几口冷空气,感觉好像精神点。
“哈欠。”我的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跳跃在前方的玲珑立马收了一脸陶醉,赶紧回头说:“要不,我们回去吧,福晋?”
“才出来多久就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