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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的炸开来,她猛的抬起头,目光如炬,“什么金牌?”
“给你!”晓亮把一张纸塞到余丹的手里。
“余晓亮……国际奥赛代表选手……集训……”余丹的目光在那张纸上来回划拉着,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喜极而泣了,她把儿子重新拉进怀里,力道比方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简直恨不得把他揉碎在胸臆间,“你是天才啊!宝贝!你太无敌了!老妈爱死你了!”
余福久、常静、常军和余谐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乐疯了似的余丹和余晓亮抱在一起,都面面相觑,满脸莫名。
听完江修远的叙述,知道了事情始末的余福久露出了一丝欣慰而苦涩的复杂笑容。
他错过了女儿从一个活泼的少女挣扎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少妇的八年,余丹在她的脑海中仿佛一直定格在那个聪慧狡黠而又有些叛逆的十七岁少女的形象,而眼前的她分明不再是昔日的她了。
她在生病的时候不会红着眼眶对爸爸说,“我难受……”而是选择默默承担,不让自己担心。
她不再极端爱憎,黑白分明,学会了宽容和忍耐,接受了后母,也接受了后母生下的和自己儿子同岁的“弟弟”,只为了让他们父女之间不再心存芥蒂。
她为了儿子的成长决然的放弃了心中挚爱,哪怕身为父亲,清楚的知道她并没有如表面上表现的那般彻底忘记青春年少时刻骨铭心的感情,她却依然尽力的掩饰得滴水不露,做好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应作的一切。
她开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自己的喜怒哀乐被无限的排到后列,却只有儿子的点滴进步能让她重新绽放狂喜的笑颜——
一如十年前那个表情永远鲜活生动的余丹。
余福久看着余晓亮手捧着国家奥数参赛队的集训通知,他眉宇间的英气勃勃,以及五官深邃精致的轮廓,眼前却突然出现十年前余丹怀着3个月的身孕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子。
“爸爸,求求你……”
“爸爸,让我生下他好不好……”
“我休学一年,明年我一定考上B大……”
“我求你……”
而自己给了她什么呢?
人的大脑拥有神奇的选择性记忆,总是会保护性的遗忘掉那些自己不想要记起的东西。
十年来,他便真的这样一次都没有想起余丹离家出走前的那个下午发生的事。
但是就在这一刻,余福久的脑海中仿佛突然刮起了急速的风暴,将那些被他深埋入心底不愿触碰的画面全部翻搅了出来。
他记得,他扬起手,重重的扇了余丹一巴掌。
他记得,他像她的那一脚,快而准,丝毫不留情,他是真的想就这么把余丹腹中的“毒瘤”踹掉,可是却被她护着下腹,本能的躲开,而用肩膀迎了上去,最后狼狈的翻到在地。
他记得,他指着她的鼻尖,声音严酷冰冷,不带丝毫温度和感情,“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你不要脸!我还要!”
余福久把晓亮紧紧搂在怀里,力气大到让晓亮吃痛和憋闷。
但是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笑着,看着余丹。
他虽然年纪小,对于母亲的往事知道的不甚清楚,但是隐约也能猜到母亲当年抛下一切离家出走,一定和自己有关。
从小,他看似活泼开朗,其实内心一直有一个埋藏极深的负重。
他一定要健康快乐的成长,一定要成绩优秀到足以和昔日的母亲匹敌,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为自己牺牲的一切。
他愿意用一切去换来她的笑颜。
而回到北京,他更是尽力在余福久面前扮演一个乖巧懂事招人疼爱的好外孙的形象。
他在隐隐的较劲。
与常静,与余谐。
他一定要优秀,胜过任何人,在任何方面。
只有这样,才能让母亲在常静面前能够骄傲的抬起头来。
而同样的,他肯那么轻易的接受陆非,仿佛自己的心底没有丝毫的恨意,也是因为余丹。
他不是不恨,他从小没有父亲,从他有记忆开始,都是余丹一个人在用纤弱的肩膀撑起他们的家。每当看到别人有父亲疼爱,看到别的妈妈能够将手塞进丈夫的口袋里什么都不干,一脸安逸满足,他便会忍不住痛恨虚空中的那个给了自己生命,毁了母亲的青春,又没有负责任的男人。
但当陆非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也不知为何,竟然笑了出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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