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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瞻的生母婉云,也是频频道谢。几个丫环仆人手里捧着托盘直往百姓的面前推送。而那些男女老少只是摇手推辞:“夫人快请回,我等怎么当得起夫人亲自来送。那个芦根水勤着些为公子洗洗,那个小药儿也要按时吃,夫人快请回去。”
刘禅止住步子,只在不远处望着,见黄夫人直看到人们散尽了,才向着婉云点点头,带着大家回去。
真奴儿急想上前请住夫人,不料被刘禅一把拉住:“不必去了,我们回宫吧。”
一路上,刘禅的头有些微微的胀痛,那些儒生的议论,百姓们热切的表情,董允硬生生的话语,还有申屠那追忆的神色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相父……你于父皇是水,可父皇本身是条龙,龙飞天汉,水击千里,何等相得。
而我在人家眼里,是龙否?我只是个龙偶吧。龙偶在水中,早晚会让水泡烂了。终归也会化成了水。
纷乱的心再也不能平静,只到进了宫门,申屠与一两个大太临惊慌失措地迎了上来:
“陛下,方才在宫外的玉锦街前,有个撒了这个,被百姓押到了有司,可是……这个,陛下还是……过过目。”
说时将一方帛卷递上,刘禅满脸狐疑地接过,真奴儿不明所以,望着刘禅,他发现,那脸上竟现出了一抹不寻常的喜色。以至于眉头都跳动了起来。
真奴儿将眼角的余光扫向那素卷,断断续续地,几个字触目惊心:
诸葛亮……拥兵……意在不轨。
这几个字似一把尖刀扎进了真奴儿的眼睛,直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冰凉。他愣愣地注视着自己的主子。
刘禅若有所思地抚弄着这张薄绢,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回过头来看看面如土色的小太监,轻轻摇摇头,鼻子里哼了一声,摆摆手:“行了,瞧瞧你们的样子,真是,哪还像个宫中之人?”
他说着,迈开了步子,向着御书房走去,一行人这才好似明白了什么,也都忽剌剌地尾随过去了。
刘禅慢慢悠悠地撩衣坐下,命宦官们点起灯烛,先随手翻看了几份表章,又提起朱笔亲批了,用了玺,复将那帛书从袖中取出,展开在书案上,用那白皙的手抹平,又端起碧玉杯抿了一口,咂着嘴,似在回味着这芙蓉密水的清香。宦官们低头不语,屋中的空气有几分莫明其妙的紧张。
“这东西,是什么人散出来的?”刘禅的视线并没有离开那些字。
申屠忙走上前:“陛下,您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玉锦街上正热闹呢,就来了一个猎户样子的人,先是站在万里桥上大声说……说…”
刘禅向他闭了下眼:“不用避讳,说出来。”
申屠咬了咬牙:“他诽谤丞相拥兵自重,已经在祁山自立,眼看着就要取了长安,就要和陛下您分庭抗礼了呢……”
话未完,只见刘禅扑哧一声笑了开去,仿佛听见了世上最为滑稽的笑话,先是低下头,用拳头抵住嘴唇,后来绷不住,索性用手拍着案子笑起来,笑得这一帮宦官们不知所措,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脸上好一幅尴尬的表情。
刘禅忍住笑,用手擦着眼角的泪:“后来,你接着说。”
“后来……后来,没等他说完,围观的百姓,就……就开打了。”
“哦?开打了?”刘禅又止不住笑意了。
“是,陛下,先是有个老妪,将一碗豆花儿就扣在他头上。”申屠观察着刘禅的表情。
年轻的皇帝刚把蜜水饮了一口,听了他的话,扑的一声喷了出去,竟半仆在座席上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申屠:“说,快说……”小太监忙着过来收拾,刘禅挥手让他退下去。
申屠面上也带了笑意:
“那家伙被烫得够呛,可还是嘴硬,大叫愚民。玉锦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全都嚷着要打。他想跑的时候,正有将军向宠巡视,百姓就将他交给了向宠将军。”
刘禅渐渐止住笑,轻轻点点头。喃喃着:“相父治国,实是有方,不料百姓竟如此同仇敌忾。”
他沉吟着,忽地直视着申屠:“申屠,你说,相父,真的会图谋不轨吗?”
申屠倒退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先帝在时有言,后宫宦官不得参与朝政。陛下以此相问,奴才实不敢答。”他深深地埋下了头,把所有的表情者藏匿在了宫帽后面。
刘禅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忽然间就非常地疲惫,他挥挥手:“下去吧。让朕一个人呆会儿。”
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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