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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要再說,氣勢上已先弱了一半。
線上一時好幾個人大聲附和周望川,他不再給她解釋的機會,斬釘截鐵的給這個問題畫了句號。
「下一個問題,上市融資的必要性在哪裡——你覺得,我們這些高管缺錢嗎?」
good pot,小穗在心裡讚嘆。
公司幾輪融資,控制權一再稀釋,可老廖總是個眼光長遠的人,早先給管理層的條件算是優厚。
她坦率答:「這要看從什麼角度。從個人買房買車、高消費的角度,我想可能不缺。但從公司的角度,大家一定缺。現股東已經不願意再投,掏不起將來快速發展所需要的資金。」
周望川話音冷得急轉直下:「誰說我們要快速發展了,拔苗助長的例子還不夠多嗎?晶片行業的投資回收期動輒五年、十年,這個規律你考慮過嗎?」
「我考慮過……」
其實並沒有。小穗再次被搶白:「使勁砸錢,長期見不到水花,公司和投資人怎麼交代?上市之後和股民怎麼交代?」
他的質問一個接一個,線上漸漸議論聲多起來,全是對她的攻擊和聲討。
小穗做不出扯著嗓子和一群人爭吵的事,據理力爭她可以,但她需要一個容她說話的環境。
此刻她想說話都沒有人聽,委實可憐死了。
廖馳的聲音這時響起來,離麥克風很近。
「現在是問答,不是討論。」
壓下雜音,他表態,「從投資邏輯上,祝經理說的完全對。雖然我所持觀點和她不同,但我不能否認,大部分外部基金會站在和她一樣的視角,給出同樣的建議。」
扳回一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沒有定論之前,每個人都可以發表自己的觀點,但不是貶低別人或是瞎起鬨。」
小穗心一暖,關鍵時刻,老闆太帥了。
周望川的低音炮沒接他的話,兀自往下說,炮口卻轉移了目標。
「最後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茲事體大,這個方案或者說方向,董事會批過了嗎?」
小穗呼吸收緊,直呼要命。這位大佬,怎麼就那麼——直指核心……
她不敢答,這個問題只能留給廖馳。
「在溝通中,很快有結論。」
合上電腦,小穗仿佛全身脫力一般,往沙發上一歪,許久不動。
方案不成熟,真的很不成熟,連帶她被噴成了篩子。
幾年前獨立帶項目後,她祝小穗從沒這麼狼狽過。
周總只差沒有明言,上次開會那麼拽的人,就這個水平?最不會做proposal的客戶經理,方案做得都比你出色。
還開會kick off別人,她被人一起當成足球kick好麼。
本來想把人繞過去,卻被人殺了個片甲不留的回馬槍。不留情面地插llen她,質疑她的專業能力,這位專攻人軟肋的周大佬——可真是太惹人煩了!
她心中某個角落的討厭人士排行榜上,他眼見的嗖嗖嗖往上竄,她宣布,他現在是第一名了!
雙方的矛盾徹底擺上檯面,雖說實質上是在質疑廖馳,小穗還是窩了一肚子的火。
她的勝負欲被打擊得七零八碎,哀戚認輸不是她的風格。
算了,先給隔壁大哥做飯去。
小穗不知道他恢復的怎麼樣,這次也不躲了,大方的在陽台等。
大病初癒,周望川的膚色顯得蒼白,精神倒是極飽滿有神。
相反,她和深秋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一頭長髮毛躁著,一半耷拉在肩頭,一半梳成個歪歪扭扭的小揪揪。
他把飯盒從陽台高處拿下來,罕見的主動關心:「怎麼,遇到事了?」
小穗可憐兮兮:「是啊,工作上不順利,被群毆了。」
這邊陽台上放了把懶人椅,她說完倒在上面,滿身懈怠,四十五度角仰望著他。
「幹了件蠢事,我覺得自己特別笨。」
周望川也不急走,很少見她這麼失落和不修邊幅的一面。
到底年紀小,多聊兩句也無妨。
「有人欺負你?」
「不,是我自己不好。」小穗沮喪地說,「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他斜倚在陽台外的欄杆上,雙腿交疊,閒散地評價。
「你應該不是笨。要是,也是自作聰明。」
……真是一針見血。小穗踢踢腳,笑了:「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