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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旭黎是怎样也想不透可晨那天到底在气什么。
那时他们的气氛还真的很不错,到底她为何对他发脾气?
“她……有心事?”他脑中思绪飞舞,一片混乱,心中暗忖。“她会有什么心事?最近惟一的大事,就是我们准备要结婚——”他的心,猛然一停。可晨虽然亲口要求组持婚约,但她真的甘愿吗?
该不会是——她烦恼到整天唉声叹气吗?
可是……他原已经准备放弃她,是她自己坚持下去的啊!
都到了最后关头,他不能错过!
即使是政治婚姻,却是他和可晨惟一的联系……哪怕三年五年,他可以再等,相信总有一天,等到可晨能坦然接受时,到时他将亲口告诉她——
他爱她。
* * *
带着惶惶不安,旭黎独自开车来到位于市郊,他和可晨正在装修中的新房。地点是爷爷和樊叔叔选定的,距他们公司近,离两家也不远,但却足以让他们小俩口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正如他为了去度假村引诱可晨还做了一大堆事前准备,即将进入人生另一个阶段的他,开始盘算如何借由夫妻名分,改善两人之间的僵局。
向屋外的工程人员打过招呼后,他就径行往屋内走去,推开沉重的柚木大门,才跨到屋里,迎面而来的,就是挂在墙上、他早看不顺眼多年的“天使像”。
“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忍无可忍,旭黎就对着正在身旁指挥人员布置的设计师大吼起来。
他再有度量也没办法忍受天天看可晨对别的“男人”痴迷的模样!
“刚刚樊经理一到,就把画挂上去了。”设计师纯然以为,聂经理对于将名画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有所疑虑,连忙解释。“之前樊经理提起时,我们就重新改变这地方的空调和灯光,对于名画的伤害绝对能压到最低……”
“可晨人呢?”聂旭黎努力压下即将爆发的怒意,只是他抽搐的铁青表情早已吓坏设计师。
“她、她在二楼,通道内侧的那间主卧室……”
旭黎还未听完就像风扫过刚铺好红色绒毯的楼梯,冲向二楼。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打定主意要让可晨面对现实她的天使永远不会爱她。
爱她的,是他!
是在她身旁、看她十五年的他!
* * *
可晨满身大汗埋头苦干。她虽对于机械性的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兴趣,不过她现在却反常认真——她说什么都要弄坏这道锁!
都怪她太逞强,在旭黎求婚之后提出什么互不干涉;其中也包括了两人的卧室虽然相邻,却必须完全隔开;除了中间有个双重门锁外,两个人的房间都有各自的出口,基本上是全部独立。
所以可晨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虽然话是她说出口的,但两人间这种诡异的状况,如果再没有任何改变,她一定会发疯!
“等到结婚以后,趁哪天他工作回来、累得不像话的时候,想办法灌他几杯酒,多来几次,他总会有醉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吧?呵呵呵……”而可晨就为了方便他喝醉时不小心误闯她房间,正在想办法破坏门锁。
怎能让它锁死她的爱情呢?她满头大汗的拿着螺丝起子,满心期待的撬,撬,用力撬……
只是,这该死的锁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混蛋买这么坚固的锁啊?
专心工作的可晨,甚至没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直到有人闯入她房里站在她身后她才回到现实——
“旭黎!”通常有机会见到旭黎,可晨定会乐上三五天,但现在她却完全笑不出来。她不想让他发现,她原来也是个会耍弄心机的丑陋女人!
手颤抖地藏到身后,她的态度怎样也无法自然。“你、你怎么来了?”老天,她手上的工具千万别被他看到!
“是呀!我确实不该来。”聂旭黎先前怒气冲冲,此刻却被全然的伤心所取代。事到如今,这样他反而冷静多了。现在也不是告白的好时机,是吧?看到心爱的女人,为了躲避自己,居然想在门上追加几道锁的时候,他,能不心痛吗?
讥讽微笑,无比落寞地浮现他脸上,因为他看清了事实。
“放心,你也用不着特地换装新的锁,我以人格担保,晚上绝对不会踏入你房中一步。”语毕,他就潇酒的大步离开她。
樊可晨拿着螺丝起子僵在原地,秀丽的脸上,泫然欲泣。
她不过、不过想要破坏门锁,让门锁不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