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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把怒气全都发到女儿身上,骂她:“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贪玩?把你爸爸气得都不回来住了?你说!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笨到让你爸爸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梓桐难过得几乎要再哭出来,想要替自己辩解,可又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觉得浑身冰凉,如坠冰窟,只觉得这世间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护自己,连亲如爸妈都不行……
从那之后再去大房家,梓桐就乖得要命,一步也不敢离开妈妈,无论那两个坏小子再怎么引诱她,她都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玩了。
后来,一直到长大出国,学会上网逛论坛,梓桐看到别人的爆料,才明白妈妈当时那么说,是不想再火上浇油,是想委曲求全、明哲保身而已——妈妈那时已失宠不说,又接连生了两个都是女儿,不像大妈,有名有份,而且生了两子一女;也不像三房,新近得宠,又刚刚怀孕,父亲的女人多不胜数,她在赌王家的地位可以说是岌岌可危,连自己说话都要看别人的脸色,又哪敢出面替女儿讨个公道呢?
幼年的梓桐从那时候起,就落下了一个人不敢关灯睡觉的毛病,一定要人陪睡,在家时是保姆或者妹妹,出国后没人陪了,便交不同的男友同居,每一次都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缓解无法入睡的恐惧感。
很多人长大后的行为模式都是根源于小时候的受伤。
对于梓桐的妈妈而言,当她把自己也做不到的事强加到小孩子身上,虽然自己的怒气得到稍解,却不知道已造成了小孩子心中永远难以抚平的伤害,隔阂,和错误的认知。她那时觉得自己比上不行,比下也不行,大房和三房都各有各的本事,她本来是指望这个原本最受疼爱的女儿替她争一下老公的心的,没想到也没用,老公的心一下子就不见了。没过两年就变成虚应故事,每周的见面只是为了建立家庭威仪,事实上他的心早都已经跑到三房那里去了。
对于赌王霍守德而言,无论大房也好,二房也好,都早已是他的战利品,他只要她们好好教养儿女,彼此相安无事就好。而三房才是他的新玩具,他唯一烦恼的是当每个新玩具被用旧了之后,却哪个都甩不掉!
11 明修栈道
梓桐因为根植在心理深层那种排山倒海的恐惧感,在大家族中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后来上学后有了同学,发现别人看她的眼光还是不一样,对她的态度犹如赤道北极般分明:有些知道她是二太太生的,对她就很鄙视;另一些则因为她是赌王的女儿,对她就很谄媚。梓桐在他们中找不到任何平等相处的感觉,所以在学校里一直很少话。直到某天有个同学坐到她旁边,很有礼貌地请她吃水果,然后露齿一笑,对她说:“我很喜欢你裙子的颜色哦。”第二天又把妈妈做的点心分给她吃。没过几天又招呼她一起吃便当。
梓桐觉得这个女孩很好,很大方,继而又发现她很聪明,进退有度,很会照顾人,对她也没有目的,两人很快结成了好友。她就是香港拔萃女书院那一级的女状元——李谙华。
梓桐最喜欢跟她一起讨论作业,因为她智商够高,阅读面够广,辩才又绝佳,当得起她霍梓桐的对手,不会像班上其他那些草包同学,三言两语就被她堵哑,所以多数时候她都很乐意跟这个玩伴混在一起,甚至隐隐觉得,李谙华在她心中的分量要远超过她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惜,好景不长,有天李谙华生病,没去学校,梓桐不放心,下课后就叫司机载她去李家,准备把当天的笔记抄给她,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在门外听到了李家母女的对话:
李妈妈火气很大地在问:“我问你哪!你今天有跟霍梓桐联络过吗?”
李谙华低声回答:“没有!我感冒了,请了一天假在家。”
李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生病才正好跟霍梓桐联络,请她到家里来看你呀!打个电话能费你多少力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生意一直不好,要是你能邀请到霍家小姐晚上来咱家,他就有机会跟霍家结识,赌王随便分点生意给他都不得了啊!我为了这事操了多少心哪!啊,你说,光是给你准备便当,每天多带什么,又不能太便宜,又不能重样,免得让霍梓桐看低都得费尽心思!你以为从咱家本来就不富裕的口粮里一口一口省出来那么容易吗……”
李谙华再也忍耐不住,提高了嗓门回嘴说:“霍梓桐,霍梓桐,你一口一个霍梓桐!我又不是签卖身契给她,为什么大事小事都要给她报告?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你直接跟她联络好了!”
梓桐在门外滞住,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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