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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来。可是这茶的味道太酸,哪怕图案再美,她也忍受不了。
和吕氏商量了好几次,死活不答应,吕氏认为读书和吃茶是划上等号的,读书的时候必须得吃茶,不吃茶影响了读书的心情怎么办?
安木听了这个解释只能闭嘴,她在后世那么爱喝茶的一个人,来宋朝后愣是改了习惯,看到茶碗就发怵。这根本不是吃茶,是在吃药,还是酸的那种。
她想念雀舌水芽,想念龙井,想念毛尖,想念铁观音,想念正山小种,想念普洱……想念后世一年四季要喝七八种茶来养生的感觉。
怔忡了半晌后才唏嘘道:“现在家中只出不进,等到夏收之时才会有收入。而且今年我看是一个丰年,想必粮食的价格不会高,估计今年卖不上好价格。”
吕氏闻言便道:“明日候押司会过来,不如请他去打听打听今年的粮价。”
还用打听吗?《宋史》和《续资治通鉴》上已经写明了,今年陈州小麦一石一百文,明年只卖到八十文,这个价格还是市场上的卖价,若是卖给粮商们还不知道是多少呢。
也幸好安举人这一百六十亩不用交两季赋税,否则的话就不剩多少钱了。
“往年咱家的菜地能卖不少钱呢,可惜今年税收抬高了,再加上何老三出了事……”吕氏一提起以前的幸福光景就无限的感慨,连叹了好几口。
安木听到吕氏说菜地,脑子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欢喜的说道:“婶婶,快到抱小鸡的时候了,咱们家买点鸡鸭鹅养着呗,长成后卖蛋也是不小的收入呢。三枚鸡蛋能得一文,一枚鸭蛋可得十文,鹅蛋可得二十文。”
吕氏听到安木说这些事情,只觉得两眼发酸,别过脸去偷偷擦了擦泪水,言道:“大姐,这些事情何须你来操心,回头我便去别家抱些小鸡小鸭来……”
安木却没有发觉吕氏的异状,继续说着她的想法,“婶婶,家里再买几只羊和猪,牛也要买几头,家里院子大,随便隔一隔就能做牛棚猪圈。”
吕氏听得又是心酸又是想哭,这些事情哪里是安木这种小娘子管的?她就应该坐在书房里端端正正的看书,九岁之后家里为她请来算帐、管家、女红、厨艺、礼仪等各种女夫子教她各种礼仪规矩,等到十三岁后由家里为她订一门极好的亲事。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跟个小大人似的和她商量猪牛羊的买卖。
遂强压心头的难过点点头,“行,行,我一会出去就在村子里转转,看看谁家的鸡开始抱窝,和他们说说让给咱家留几只。只是这牛羊猪须得你李进叔过几日去集市上买。”
安木叹了口气,将头歪到了吕氏的胳膊上,“婶婶,儿也不想管这些,可是若是不管,以后咱家该怎样?眼看着家里只有出去的钱没有进来的。纵是候押司和苦涯先生能帮咱们一时,可不能帮咱们一世。若是咱们自己不知上进,怕是过个几年等到爹爹的情份用光后,咱们就只有哭的份了。”
吕氏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哽咽道:“我的好大姐……可怜你小小年纪,正是该躲在娘亲怀里撒娇的时候,怎么就轮到你来操心这些事情?天杀的举人娘子,你咋就这么无情啊……”吕氏轻易不肯说高氏的坏话,可是看到安木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操劳时,实在忍不住了,一边哭一边数落高氏不知人间疾苦,不知疼爱儿女,只知道悲风秋月,遇花落泪。
“尤其是那个候举人来咱家之后,娘子她……”说到这里,吕氏自觉失言,急忙停住不说了。
安木有心想再引着吕氏说一说,她也想知道高氏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可是吕氏却再也不肯提这件事。
“一只两年的牛要卖三贯,若是牛犊须得两贯。买只小羊一贯,若是成羊两贯半。猪价倒是便宜,一只公猪为一贯,若是猪仔只须五百文。只是,这猪是要吃粮食的,而且做出来不好吃,母猪又老生虫子,往年间倒是吃死不少人。依我之见,猪还是不要买了吧!咱们只需买点牛羊既可。”吕氏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和安木算帐。
安木听到她算起了帐,便在心里暗暗的思忖。宋朝的猪肉为什么不好吃,和他们的养殖方式有关系,农户中的猪是圈养,由于猪吃排泄物,一般都将自家的粪便倒到猪圈里,所以猪肉才会骚臭。来了宋朝之后才知道以前听说的因为宋朝人不会骟猪的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劁猪这一个行当自汉朝就有了,当时人们就是为了让公猪不发情光长肉故此才有了劁猪。
明朝朱元璋曾为一个劁猪人专门写了门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由此可见,宋朝是肯定懂得劁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