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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娘发落出来;成了满府里的笑柄;之所以不乐意管柳大娘这档子事儿,也是因为这丫头;就不明白,以前这丫头可没少为难柳婆子;如今落到柳婆子手里;不正得收拾吗;不收拾死她,都对不住以往受的那些冤枉气;可柳婆子倒好;不禁没收拾人;还认成了干闺女;一门心思的替这丫头谋划起前程来;心善也不是这个善法儿啊;简直就是烂好人。
就这丫头之前干的那些事儿;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成;便以后得了机会出人头地;又哪会记得柳婆子的好处。
心里死瞧不上安然;刚才故意装没瞧见她;却不想,这丫头倒主动跟自己搭起话来;而且;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顺耳;跟之前那个尖酸刻薄的丫头,简直判若两人;不免仔细瞧了她两眼;这一瞧倒真有些惊诧。
这还是那个丫头吗?眉眼儿虽未变;可这气韵,怎么瞧着怎么不像一个人;之前的安然就是一不折不扣的狐狸精;妖里妖气的,成天就知道勾男人;如今这丫头大大方方站着;小脸儿不施半点脂粉;却更有红似白的通透;清清爽爽;过去的狐媚劲儿竟半分也寻不见了;噙着个笑容;爽爽利利的说话;叫人着实讨厌不起来。
便有些好奇这丫头给自己做了什么;揭开提篮上的碎花布;不禁怔了怔;四个白生生的寿桃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篮子里;趁着下头翠绿的菜叶;虽简单;却叫人忍不住喜欢;最要紧是寓意好;吉利。
瞧见这个;俞大娘早前心里那些不满,不知不觉便消了下去;胖墩墩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以往倒没瞧出来;你这丫头竟是个如此手巧的;这寿桃真不知怎么做的;瞧着就叫人喜欢。”
安然低声道:“没别的好东西贺寿;便只能做几个寿桃应景儿;大娘不嫌弃就好。”这几句话说得甚得俞大娘的意;笑了一声:“行了,你的心意;大娘领了;这就领你过去给管事过过眼;咱们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便我领你过去;此事也不一定就能成;到底如何还要瞧你自己的造化。”
柳大娘忙道:“这是自然;姐姐肯帮这个忙;已是我们娘俩修来的福气了;成不成都不干姐姐的事儿。”
俞婆子点点头:“你们明白就好;你且在这儿等着;记着别乱走动;大厨房不比你们外厨房;规矩大着呢。”柳大娘忙满口答应,靠着墙根儿规规矩矩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安然瞧着心酸;却也没法儿;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自从穿到这儿来;安然领略了最残酷现实的世情冷暖;却也收获了不一样的温暖亲情;有得有失,这才是人生;就像爷爷说过的;任何处境下都要保持心境平和;这样才有收获。
跟着俞大娘从廊子外头过去;大概为了传菜方便;大厨房的廊子跟花园是通着的;这样若是赶上下雨,从廊子过去上菜;也不会淋湿。
灶房在廊檐里;一间间灶房都是通着的,大灶小灶;有十几盘火;不管是哪里的厨房,都不会太安静;有风箱的呼呼声;有勺子碰到锅的翻炒声;还有碗盘相碰的清脆声;传菜叫菜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菜香;这是自己无比熟悉的环境跟味道;她属于这里;这里有她的梦想,有她的根儿。
正胡思乱想着,忽扑棱棱一条活鱼从那边儿蹦了过来;啪叽摔在地上;来回翻了几个翻;后头跑来个手忙脚乱的小子,瞧着也就十四五的样子;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浑身的衣裳都滴着水;连头发都湿了;看上去狼狈非常;跑过来就要抓鱼。
不想,那鱼虽离了水却仍欢实的很;院里铺了石板;沾了水更加滑溜;那小子一个没抓住;那鱼脱手而出;反倒那小子脚下一出溜,摔了个狗啃泥;手里的菜刀直直飞了出去;冲着不远一个身着管事衣裳的男人就去了;那管事忙往旁边一躲;那把刀插在了他后头的廊柱子上。
那管事吓的脸都白了;腿一软就堆乎在地上;指着地上摔的满嘴都是血的小子,气的直哆嗦:“我倒是跟你有什么仇啊;是杀了你爹,还是把你娘怎么着了;你这是杀鱼还是杀我啊;我们大厨房的庙太小;招不开你这尊杀神,该干嘛干嘛去吧;还不走等着管饭啊。”
那小子爬起来摸了把嘴;耷拉着脑袋走了。
俞大娘见安福这满脸怒意;心说,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怎么偏赶上这事儿了呢;这管事正在气头上;这会儿上前能有好儿吗;刚琢磨带着安然先回去;过会儿再来;不想,安福一眼瞧见了她;没好气的道:“你不领着人好好干活;跑这儿来做什么?今儿老爷宴请府台大人;若因为你们耽误了事儿;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发落你们一顿,几十年的老脸可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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