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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觉得她刚刚好。
他只是觉得她沉默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气氛尴尬,滔滔不绝起来又会让人兴趣盎然。
无论是在哪里,他习惯了接她的电话,尽管大部分她只是说“喂,你在哪?”或者“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
但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让人觉得莫名安心。
他有时候也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回答“嗯。”
他的生活无法分享给她,因为他不是游夜。
他想或许他是不是游夜不重要,那些都是过去,跟她坦白不好吗。
“流年,嗯……我……”
“嗯?”
每次想要说明,都会觉得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想好的解释全部想不起来,心里想得全是,如果她并不接受怎么办,如果她因此讨厌我怎么办,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面对女人会有如此忐忑的时刻。
其实夏流年的状况已经好多了,她没有再继续那样滔滔不绝地沉浸在过去,她开始记得他的喜好习惯。
她的生活有了新的开始,宁静而美好,他不忍打破。
“流年,你吃过饭了吗?”
他常常想,或许这件事情可以永远成为秘密,他开始不再介意游夜,那只是她的过去,他会变成她的未来。
或许,他已经死了。
或许夏流年每天晚上的梦都是真的,他死了,三年前死了。
“流年,今天可能会降温,出门的话多加衣服。”
这种猜测并不是不可能,沈浩希如此认为,被流年如此爱着的男人,除非死了,否则无法离开。
“流年,我在外面,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耳坠,我觉得很适合你……”
时间长了,除了电话费成倍地增长,最大的成果就是夏流年一切行为趋于正常,这大大减轻了尹清的负担。
“游夜,我今天买了一盆花来养,是铃兰。”
其实沈浩希觉得夏流年就适合铃兰这种花,悬垂若铃串的乳白色花朵盈盈浮动,清丽优雅,如她那般莹洁高贵,精雅绝伦,以及如她那般幽沁陶醉的馥郁。
“不过要等明年春天才开花,好久……”
沈浩希听着她缓缓流淌的声音,想象她照料花朵的样子,想象她把头发随便夹在脑后,右手拿着花洒,轻轻向左侧着身体,绸缎般的长发就滑到左肩,她眼光流转处温婉柔情,百花盛放都不如她半分的美。
“还记得那个时候在巴黎经常会见到这种花,见多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养,现在见不到了,反而有了买一盆来的念头。”
她的话渐渐变得多起来,沈浩希安静聆听,这些对他毫无价值的话并没有让他不耐,反而在他烦躁的时候,能让他平静下来。
“书上说,这种花喜欢凉爽半阴的环境,还真是淡漠的花。”
她用淡漠来形容一朵花,他觉得没有再适合的词。
“关于铃兰的诞生有很多很忧伤的传说。铃兰的幸福会来的格外艰难,并且伴随着隐约的宿命的忧伤。铃兰的守候是风中星星若有若无的叹息,茫然而幽静,只有用心才能感应;铃兰的气质如同风中女子坚贞温婉的爱的信仰一般纯粹剔透,只有凝神才能浅尝。如果一个人不能从夜风中捕捉轻如星星叹息的铃兰幽香,就无法循香而至来到铃兰绽放的山谷,只有倾心守护才能在铃兰时光走到它的身边。铃兰的守候只为最有心的人,铃兰随风轻扣的乐声只有最爱它的人才能听见。为了获得真爱,铃兰在寂寞山谷等待自己春天的到来,铃兰花只伴随着五月的春风开放。是不是很美?”
嗯,很美。
沈浩希对着电脑,忍不住在搜索栏敲下“铃兰”两个字,回车。
铃兰的花语,是 Return of Happiness。
Return of Happiness,沈浩希右手撑着下颌,对着这三个单词失神。
Return of Happiness,幸福再来。
“我有跟尹清在学做饭了。”
沈浩希一愣,旋即问出:“学做饭干什么?”
“你做出的饭色香味俱全,让我觉得很溃败,你什么时候对做饭这么在行的呀,我记得以前你做出的饭都乱七八糟……”
沈浩希低笑出来,带着隐约的怅然,他一直是一个人,自己做饭让他觉得一切抹上一丝温馨的味道,渐渐做饭变成了一种享受,而他是一个对自己十分苛求的完美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