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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蛊术,便借机先把名分定了,即使那个男人将来找上门,也好有一番说辞。
见杨柳风沉吟不语,姬伐月轻叹着道:“灵教教规森严,我虽然是教主之尊,仍要受制于几位长老,师父登仙而去,我年纪轻轻便接掌教务,未免有很多人不忿不服,这两三年来时刻谨小慎微,就是怕那些老家伙刁难挑剔,如今,他们若知道我为了不相干的人折损教众,恐怕会借题发挥。”说着,他略带失落地垂首道:“我这个教主不过外面看着风光,其实是无根无基处处艰难掣肘,遇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事实上,教中的情形与姬伐月所说大相径庭:灵教教规虽严,但历来以教主为最尊,长老倒有几个,但不过只在重大的祭祀中才出现,因为蛊乃至阴,长期炼蛊的男子若无绝伤神功护体往往活不过五十岁,而灵教的规矩:男子无论愚贤不肖,花甲之年皆可立为长老,不过是替他们养老罢了,根本没有任何实权——他吃定杨柳风受软不受硬,惜弱不畏强,所以才故意说得孤苦可怜。
果然,对面的人儿传来淡淡的怜惜,低声道:“教主抬爱,奴家却之不恭,只是”她转眸望向车帘接着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他一命么?”
诡计得逞,姬伐月心情大好,从怀里摸出一个纯银的小盒,打开盖子拈出一颗朱红的药丸托在掌上送到杨柳风面前道:“服过此药蛇虫不侵,从今往后你就是灵教圣女,遵守教规侍奉教主百死无悔。”
原以为她还会再犹豫,却不料杨柳风轻应一声抬手接过毫无凝滞地送入口中。
姬伐月一怔,忙递过茶盏,看她就着茶水咽下药丸,捉狭之心又起,凑近云鬓道:“这么放心地吃了?就不怕我害你么?”
杨柳风淡淡一笑道:“教主虽然喜欢诙谐玩笑,但仍不失君子之心,奴家何惧之有?”
一顶高帽子扣得姬伐月微微脸红——那虽然不是什么害人的毒药,但却融合了很多种蛊的蛊引,也就是,说将来他若想向杨柳风施蛊便容易很多。
干笑一声,姬伐月在她耳畔坏坏地道:“其实那是一颗春药,待会你就要抱着我欲行非礼了。”说着,也不去管杨柳风的反应,便转身打帘而出。
车外,中毒的教徒早就稳不住身形蜷缩在地,整张脸都已显出诡异的灰紫色。
姬伐月缓缓蹲下身,叹了口气道:“本座不肯为你换取解药,你恨不恨?”
那教徒努力地摇了摇已经僵硬的头。
“你都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说句真心话又有何妨?”姬伐月勾唇道:“本座就是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后悔?”
“属下唯教主之命是从,死而无悔。”短短的一句话,那个教徒却要拼尽全力才能说完。
“好,很好。”姬伐月满意地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卫翔。”
姬伐月点了点头道:“这次到了总坛你就不要再回分舵了,本座自有重用。”说着,又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蜡丸,捏破了蜡皮,露出里面幽碧的药丸,他垂眸一笑,压低声音道:“本座不去跟他们换,是因为早有解药,不过这次出来带得不多,你既如此虔心,下赐一颗也不为过。”说着,捏住卫翔的下颚将药丸塞了进去,道:“含着,等它慢慢化。”又将一个小纸包放到他怀里道:“等毒消得差不多了把针取出来,把毒血挤干净,敷上药粉,否则伤口会溃烂。”
“多谢教主。”那解药果然甚有奇效,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卫翔的语声便已不再那么艰难了。
姬伐月站起身回进车里,立刻邪笑着贴近端坐纫衣的人儿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浑身发热情难自已?”
“教主已经寻得解毒之法了么?”杨柳风稍稍挪开身子淡淡地问道。
“圣女仁心庇佑,本座勉为其难,总算是暂且性命无忧了。”
杨柳风并不惊喜意外,只是接着行针走线。
有一瞬,姬伐月直觉自己刚才的那些伎俩从未曾瞒过眼前的这个女子,她只是不想点穿,曲意应从罢了,说不清是心虚还是窃喜,他有些无赖地黏过去道:“人家忙活了这半日,圣女就没有犒赏么?”暧昧的气息悄拂着她鬓边的几丝散发。
“上赐者为赏,奴家既已入教,岂可僭越?”杨柳风说着,起身施礼道:“教主有令只管吩咐便是。”
姬伐月原想借机再亲芳泽,可她口口声声以下属自居,若再行亲近倒似自己以势压人一般,虽不甘心,但也只得坐正了身子,转眸看见她手里的衣服,便道:“这件衣服做好了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