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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染了伤寒又是什么?那匹棕马,两耳尖毛拧如笔毫,怀孕起码也有两三个月了,配了种的马不好生照料,竟然还拖出来拉车,难道不是无知可笑么?”
刘珩当年为谋不臣私训厢军、囤豢军马,于调养马匹的学问上颇下过一些功夫,此刻不过信手拈来如数家珍,已令听者讶然乍舌。
那驾车的家丁顾不得置气,丢鞭下车凑近那棕马的肚子不住打量,口中犹自不信地道:“这匹母马确实配过种,但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因此才牵出来拉车。”
刘珩冷哼一声道:“这么肥硕的马匹,只怕就是有孕五个月也难从身形上看出来。”
“依你之见,这母马受孕于何时?”蓝袍男子虽然依旧就是居高临下的态度,但语气已然缓和不少。
那三个家丁听问不约而同用质疑的眼神看向刘珩,显然是知道这匹马配种的时间,却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
欲待不理,奈何心头傲气作梗,刘珩踌躇片刻,终于提步上前,来到那棕色母马之畔,先安抚地轻拍几下马颈,而后探掌到马腹下摸了摸,须臾,他收手哂笑道:“这马的身孕已近四个月,你们竟然在元月配马,那种时候草木未兴时气尚寒,马匹本身也正是弱而不旺,即使是良种相配,只怕那仔马也是先天不足的劣马,更何况这么一折腾,这马胎只怕也未必保得到临产。”
话音未落,几个家丁脸上已露出惊异之色,显见得句句言中。
“想不到你对马匹竟然所知甚多。”蓝袍男子颔首微笑,语声中已有了赞赏。
刘珩并不答话,只拍了拍手,向杨柳风身侧走去。
却不料那蓝袍男子一拽缰绳,跨下的马便横到他面前挡住了去路道:“你看看我这匹马如何?”
刘珩却是不屑一顾地缓缓绕过他的马头继续向着杨柳风走去,只淡淡丢下一句:“好马,糟蹋了。”
那赶车的家丁闻言大喝道:“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承喜,不得无礼。”蓝袍男子皱眉低叱。
那个叫承喜的忙哈腰应了一声,恭身立在马车旁不敢再吭气。
蓝袍男子翻身下马走到刘珩身后道:“愿闻其详。”
刘珩原已懒怠答话,但见杨柳风盈盈眸光中亦带着不解,遂宠溺地一笑,替她拂了拂鬓边的散发道:“这几匹马虽然看起来膘肥体硕,但其实四肢松散无力,显见是平时常囿于圈内不得跑动所致,这样的马寻常做做样子还罢,既跑不快,又跑不远。”他惋惜地一笑道:“只可惜了这么好的良种,活活给养废了。”说着,牵起杨柳风的手提步欲离开。
“我是阳夏县杜府的管家杜辉。” 蓝袍男子的语声中带着某种自负,仿佛“阳夏县杜府”是个什么了不起的所在一般。
“幸会。”
可惜刘珩只是头也不回地报以一声毫不在意的客套。
“我家老爷酷爱神驹宝马,可惜没有一个精擅之人相协打理,我看你倒还颇懂此道,不如跟我回府,有我举荐,老爷必不薄待于你。”虽是相请,但杜辉的语气中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好象他能开口便已是对方莫大的荣幸,不容任何反对。
杨柳风不安地看了一眼刘珩,见他并没有愠怒之色,才悄悄垂下螓首。
“没兴趣。”刘珩淡淡地道,牵着她的手向官道上走去。
“每月一两。”杜辉在他跨出第一步的时候沉声说——一两银子的工钱对于下人来说已经不算少了。
刘珩勾了勾唇,并未停步。
“二两。”杜辉见他又踏出一步再次出声。
刘珩的脚步没有丝毫滞涩地继续向官道挪去。
“三两。”杜辉继续开价,后面的三个家丁已经瞠目结舌:寻常的杂役每月不过几钱银子,好点的家丁也不过一两多,现如今总管叫这个人当马倌竟然开价三两,足足翻了两倍。
可惜刘珩一点也不领情——三两银子还不够他昔日的一碗燕窝钱。
“四两。”杜辉的语声没有丝毫犹豫,三个家丁的眼中不约而同地现出又羡又妒的光芒。
刘珩的身形微微有些迟疑,因为他忽然想到王府的下人一个月的月钱好象也没有超过三两银子的,但他依然没有驻足。
“五两。”杜辉提高了嗓音。
刘珩已经走到了临近官道的地方,却忽然停下脚步,垂眸看了一眼紧跟在身侧的伊人:他答应过要和她一起过平民生活,可是从来也没想过要怎么做,这些日子,二人的一应开销都用的是随身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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