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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遥抬头一看,篆就站在洞口,大步走进来把怀里的东西放到床上,笑道:“自由的滋味真不坏。许多年过去这山也没怎么变,就是原先长着几棵果树的山坡滑了,倒是可惜,那果子味道十分好呢。不过这个也不坏,你尝尝。”
卿遥看去,原来是几枚果子,红彤彤的十分可爱,也叫不上名字。卿遥心里有疙瘩,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冷冷道:“你回来做什么。”
篆似乎十分惊奇,挑起一边眉毛道:“怎么这样说?我的妻在这里,我能不回来?饿了罢,先吃些点点饥。”
卿遥也不看他,径自道:“你用邪术辱了我,如今已是自由之身,管我做什么?”
篆苦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来,拿过一枚果子剥皮,道:“邪术?我若说没用,你信不信?”剥完一个,把果肉凑到卿遥唇边,“你也动了情的,如何不认?”
卿遥气得脸红了又白,一把将他的手推开,也不管身子还疼着,掀开喜被下了地,拾起自己的软剑指着篆,厉声道:“妖孽!吃我一剑!”
卿遥也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这一剑是用了死力气的,不想被篆轻轻巧巧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刃,微微用力一抽,软剑就脱了手。卿遥何时吃过这样的亏,气得浑身发抖,抄起地上的香炉就往篆头上砸。篆挥开了那黄铜的香炉,却被香灰洒了一脸,灰头土脸的好难看。
卿遥见他半天未动,只当他真生气了,也忍不住心里发寒,只是脸上一点都不露怯,只是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将供桌上的烛台握在手里。
篆停了半晌,忽然大笑起来,十分明朗的音色,胡乱抹着脸道:“真是只小野猫!”站起来拉住卿遥的手,轻松的将烛台拿走,横抱起他就往外面走。
洞外果然已经是早上,阳光照得卿遥忍不住眯眼,一时也忘了反抗。篆将他放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自己宽了衣裳下水,掬起水来洗头脸。他赤身裸体却自在得很,卿遥反而不知所措,盯着自己的双手一眼都不敢看他。忽然脸上一凉,原来是篆往他脸上泼水,卿遥怒瞪他,那人倒开心的笑,道:“要不要下来?”
卿遥想起梦境里那一泓溪水,不禁心动,可是才一伸脚,身下就疼得厉害,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篆啊一声,过来让他坐到岸边,两条腿垂下来浸到水里,凉丝丝的十分舒服。
篆洗干净了头脸,在卿遥身边坐下来,漫不经心的往他□的膝盖上撩水,一边道:“我原来是修炼得道的妖,住在北方的一座大山里,听说江南美景,过来看看的,不想遇见个老道士,非说我是做神仙的命,要我留下来做山神。我不情愿,就弄了个阵法困住了我。我在此地等有缘人,等了有一百年了。”
卿遥不说话,静静听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般听话,篆嘴皮子掰一掰,他居然就信了。
篆接着道:“这个幻境,是叫人看见自己的欲望与恐惧。我活这么多年,人类是早看清了,从己所欲落入己所惧,这样落差没几个人受得了,大半是要疯的。你看,从洞里出去的,有几个人好好的?他们才是真正的祭品,留下的心魂成就了这座山的灵气。说来那老牛鼻子还真是狠心,一样是人,一点不留情,尚不如我这个妖怪多些慈悲。”
卿遥看他眼角淡淡的讽笑,心里一阵不舒服,道:“你慈悲?别说笑话了,你慈悲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何况谁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
篆停下撩水的手,抓了抓头发,笑道:“我是真动了心,才做这样的事的,不光是为了脱困,你要信我。”
卿遥脸一僵,赶紧撇开,不去看篆好看的眸子,心道,怎么他说一个信他,自己就真的想信呢?这可是个妖怪,他自己都承认了的。
篆无奈的叹气。他早年专心修道,后来又被困山洞百年之久,人间情爱其实不太明了,只是心动是错不了的。他是精怪,凡是都凭自己喜欢,可卿遥却是个人,条条框框那样多。他原本已经能升如仙界了,只是厌烦那些规矩,这才留在人间做个闲散妖仙的。篆想了想,道:“我晓得你不信我。我证明给你看。”话音才落就化为一头巨狼,立在小溪中,一身银白的毛沾着溪水闪闪发亮。巨狼张开嘴,一会儿口中飘出一枚水蓝色的珠子,漂亮得惊人。
卿遥被这变故吓白了脸,却听那巨狼道:“这是我的本命珠。你听说过的罢?妖怪的本命珠承载着所有修为,若失了他就失了所有道行。”
卿遥拍拍胸口安下了心,点点头。原来这家伙是只狼妖。
篆让本命珠落到卿遥手边,道:“你咬一口,多少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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