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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泉毕竟是久经风月的,虽然两人谁也不曾说,但是他却看得明白。又是一对苦命人。叹了口气道:“别人不能,回灯大师还做不到么?”
回灯奇怪:“怎么是小僧?这两三个月都不曾见过施主。”
大玉泉看他一眼:“就是未见,才会伤着的。这傻小子来求我收留,又怎么也不愿挂牌了。本是修野狐道的,这么长时间不吸人阳精怎么得了?”
回灯一震,瞪大眼睛看着玉哥儿,不晓得他怎会有这样的转变,心底似乎又有隐隐的答案呼之欲出。一时心如乱麻,站起又坐下。
大玉泉轻轻说:“你还是带他回去罢。我虽然还养得起他一张嘴,但是这样下去不行,他光吃饭可活不了命。”
回灯皱眉道:“施主这里不行,小僧就更没办法了。寺院里住着狐精,本来就是笑谈。”
“那大师说,玉哥儿可怎么办呢?”
回灯垂下头,不说话了。他是心底极软的,就算玉哥儿是妖精,也差点闹出过人命,他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好一会儿,回灯还是咬了咬牙,抬头问道:“玉施主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不愿意……挂牌的呢?”
大玉泉听他这么问,半是怜悯半是气恼的笑起来:“大师说呢?”
回灯疑惑,他如何晓得。
到底还是大玉泉心软,道:“大师就带玉哥儿回去,过段日子他自己就会说了。”
回灯无法,只好抱了玉哥儿回那后禅房。怀里满满的,心里也跟着圆满起来,原先那种失落一扫而空。
这是为了什么,出家人的回灯是不明白的。
当夜玉哥儿醒来,看见自己居然是在那住过几日的后禅房里,略略一想,也大约明白了,还是那和尚心软,终究是带他回来了。玉哥儿虽修得人身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真正到这人世里来还是最近这几年的事,对于人情,还是不大了解的。他只晓得要循着自己的意思,想要跟着回灯,回灯不喜欢他吸人阳精他就不吸,就是身子难受也不想叫那个光头不高兴。
玉哥儿曾跟大玉泉提起,大玉泉躲躲闪闪的讲过几句,说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又说风月场上无真情什么的。玉哥儿不明白了,他不是女子,也没想为谁梳妆打扮,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再说又跟风月场有什么关系。即便在黄金屋里过了这么久,玉哥儿还是拿自己当外人的。
后来渐渐也明白了,原来是大玉泉误会了回灯,以为那个光头也跟那些客人一样。玉哥儿哈哈笑着,说,那呆子,还一副怕我强他的样子呢。大玉泉听了浅浅的笑,然后又皱起眉。
那时玉哥儿当然不明白大玉泉的心思。他一则欢喜终于见着一个君子,一则也为玉哥儿心疼。这孩子,今后会走得辛苦。大玉泉没点明,玉哥儿自然也不会想到,只是躺在床上难受的时候想,野狐道里有一门叫做双修,就不要那么多人,两个人就好,要是那光头能跟他同修就好了。一转念又皱眉,不对,那光头是出家人,怎会跟他双修?想着又是怏怏不乐,连茶饭都吃不下去了。
现在那人又把他带回来,是不是说可以试一试了?
回灯带他回来后一直心头惴惴,见了他那虚弱的样子实在放心不下,夜里过来看一看。一进屋,就发觉那人已经醒了。
回灯正想问他身子可有舒服一些,忽然想起若无阳精怎么也不会好的,就把话咽了回去,只问道:“施主是什么时候醒的?”
玉哥儿看他进来,心头一阵跳,赶紧道:“就是方才。没多久。”见他又沉默,想一想,小心道:“和尚,你……要怎么救我?先说好,我是不会再回去黄金屋挂牌的。”
回灯也没法子,踌躇道:“这个……容小僧想想,总有法子的。”
玉哥儿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道:“我晓得你是出家人,你家佛祖不是也舍身饲虎了的?不如……和尚你就舍了身给我,我就不去祸害别人了。”
回灯闻言吓了一跳,连声念阿弥陀佛,轻叱道:“施主怎能有这样的心思?小僧可以饲虎,但是这个……是万万不可的。”
玉哥儿心里委屈,怎么,他还不如那野蛮粗鲁的大虫么,跟他一起,有这么难受?嘴巴一撇,道:“玉哥儿晓得了,大师果然还是嫌弃我。那又何苦救我起来,给大师你自己添堵?不如让玉哥儿饿死得了,人世间还少一个妖孽。”越想越是伤心,为他高兴都虚弱成这样了,那呆子连一句好听的都不会说,眼眶就红了,却拼命忍着不落泪。
回灯一呆,又是“玉哥儿”又是“大师”的,原来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