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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是迹远而情疏的,可是它的香却不因此而有所减少。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作者以为,浅碧、深红在诸颜色中堪称美妙,然而,这些美妙的颜色,对于桂花来说,却是无须添加的。因为它浓郁的香气,温雅的体性已足使她成为第一流的名花,颜色淡一点又有什么要紧呢?
上片围绕“色”与“香”的矛盾展开形象化的议论,生动地表现了作者的美学观点。对于“花”这个具体的审美对象来说,“色”属于外在美的范畴,“味”属于内在美的范畴,作者以为色淡味香的桂花“自是花中第一流”,足见作者对于内在美是很推崇的。
下片的“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是紧承上一片的意思写的。梅花,虽然开在早春,开在百花之前,而且姿容秀丽,仪态万千。但是,面对着“暗淡轻黄体性柔”的桂花,她却不能不生嫉妒之意;菊花,虽然开在深秋,独放百花之后,而且清雅秀美,幽香袭人,但面对着“情疏迹远只香留”的桂花,她也不能不掩饰羞愧之容。于是,正值中秋八月开放的桂花便理所当然地成为花中之冠了。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骚人”指的是屈原。屈原的《离骚》上多载草木名称,独独不见桂花。宋代的陈与义在《清平乐·咏桂》中说:“楚人未识孤妍,《离骚》遗恨千年。”意思和本词大体上是一致的,皆以屈原的不收桂花入《离骚》为憾事,以为这是屈原情思不足的缘故。
就全篇来说,这首词的笔法是很巧妙的。全词自始至终都象是为桂花鸣不平,实际上是在抒发自己的幽怨之情。
词中正面描写桂花的,只有开头两句。仅此两句便把桂花的颜色、光泽、性格、韵味都写尽了,为后面替桂花“鸣冤”、“正名”做好了铺垫。
作者之所以推崇桂花为第一流的花朵,是因为她十分注重桂花的内在美,十分欣赏桂花的色淡味香,体性温雅。所谓“何须浅碧深红色”,言外之意是,只要味香性柔,无须浅碧深红;如果徒有“浅碧深红”便不能列为花中第一流。为了推崇桂花,作者甚至让梅花生妒,使菊花含羞。其实,作者的咏梅、咏菊之作是不少的,这两种花,论颜色,论风韵,确实不在桂花之下,她们的“妒”和“羞”恐怕还是因为她们没有桂花那样浓郁的芳香吧?最后,作者更直接谈及咏桂与情思的关系,她以非凡的艺术家的胆量和勇气指责屈原的当年不收桂花入《离骚》是“情思”不够的缘故。至此,作者既为桂花“正”了“名”,又抒发了自己的一怀幽情。实际上,那“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的桂花,正是作者傲视尘俗,乱世挺拔的正直性格的写照。(贺新辉)
添字采桑子
芭蕉
李清照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这是李清照南渡之初的作品,借吟咏芭蕉抒发了怀恋故国、故土之幽情。上片描述芭蕉树的“形”与“情”。芭蕉树长在窗前,但却能够“阴满中庭”,这就间接地写出了它树干的高大,枝叶的繁茂,树冠的伸展四垂。接着,词人将描写范围缩小到芭蕉树的细部──蕉叶和蕉心。蕉心卷缩着,蕉叶舒展着,这一卷一舒,象是含情脉脉,相依相恋,情意无限深挚绵长。芭蕉有“余情”,自然是由于词人有情;词人将自己的情注入芭蕉的形象之中,创造了情景相生的艺术境界,极其形象地表现了她对中原故国、家乡故土的绵绵不断的思念和怀恋。
下片写夜听雨打芭蕉声。由于“余情”是深远绵长的,所以词人直到夜晚卧床时仍处于苦苦的思念之中,使她越思越悲,越想越愁,辗转反侧,无法成眠。本已是枕上落满伤心泪,更加上三更时分窗外响起了雨声,雨点滴滴哒哒地敲打着芭蕉叶,声音是那样地单调,又是那样地凄凉。雨打在蕉叶上,如同滴落在词人的心上。在她那早已被思念煎熬,被痛苦浸透了的心中,又添上了一股酸涩的苦汁,催落了她更多的伤心之泪。三更的冷雨霖霪不止,词人的泪水更是倾泻如注;雨打芭蕉声是那样地凄凉,词人的啜泣声更加悲切。词人将“点滴霖霪”,组成迭句,不但从音韵上造成连绵悄长的效果,而且有力地烘托了悲凉凄绝的气氛。结句用“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煞住,看似平淡,实极深刻。从字面上看,“起来听”似乎纯系由于“北人不惯”,但这里的“北人”,实际上应解作“流离之人”、“沦落之人”,因此,这种“不惯”也就绝不只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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