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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说,却似乎觉得啼鸟在怨年光的易逝,青春易老了。这便是词人的心理情感移入到鸟啼声所引起的移情联想。由鸟的啼怨,词人不期而然地涌起又是“凄凉时候”,又是“远在天涯”的感叹了。这是词人长期的漂泊以及对这种生活的厌倦情绪的反映。
下片主要从时间方面落笔。“白露”既指秋凉的夜露,又表明了节候。“清风”句紧承前句强调白昼的结束。这两句紧承“啼鸟怨年华”的命意,形象生动地展示出时间推移的进程。“绿杨”句承前写景。杨柳堤岸,浓荫密处,微风过后,荷香飘拂,那荷花又大又丽,正撩人情思。站在荷塘边,词人突然想起来了,原来有一年,也是这个时候,他到过此地,在附近的酒家买酒喝,并乘着酒意还来观赏过荷花。他禁不住又是感叹又是喜悦,于是向着塘里的荷花问道:“荷花啊,你还记得那年买酒喝的那个醉汉么?”这一问颇含韵致,荷花在佛教徒的心目中,本是最圣洁的东西,所以释迦佛像都是坐在莲花上的。而如今词人虽为和尚,看到莲花想起的却是它那世俗的美艳,并将荷花与自己醉中赏花的事紧紧联系起来,这就表明了词人虽名为和尚的真实心态。这里词人由眼前景而追忆往昔事,仍是从时间方面来写,照应上片“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全词从时空两方面构思,写景抒情,情寓于景,意象清悠,意境清晰。词作设色明艳,对比和谐,色彩艳丽,美感很强。(池万兴)
夏云峰·天阔云高
伤春
仲殊
天阔云高,溪横水远,晚日寒生轻晕。闲阶静、杨花渐少;朱门掩、莺声犹嫩。悔匆匆、过却清明,旋占得余芳,已成幽恨。都几日阴沉,连宵慵困,起来韶华都尽。怨入双眉闲斗损,乍品得情怀,看承全近。深深态、无非自许,厌厌意、终羞人问。争知道,梦里蓬莱,待忘了余香,时传音信。纵留得莺花,东风不住,也则眼前愁闷。
这是一首伤春之作。上片着重描绘景物,写春光流逝的过程。“天阔云高”三句,首先从大处落笔,描绘出早春时分天高云阔、碧水横流、乍暖还寒的景象,为词意的发展作了铺垫。“晚日寒生轻晕”一句写在这天地之间的一轮夕阳微带寒意,生出略有彩色的环形风圈。“晕”指围着太阳成环形的彩色光圈,这一现象通常被看作天气变化的预兆。前三句选取极为阔大的景象描绘,描绘出一幅完美而极富特征和阔大境界的早春图像。
“闲阶静”四句,紧承上文,由大笔勾勒转为工笔描摹;由云阔水远转向闲庭朱户;不着痕迹地写出了春景变化的特征:闲暇的庭院不再是“红杏枝头春意闹”,而是“庭院深深深几许”,一片幽静寂寥。杨花柳絮如天女散花般不断飘飞,却越飞越少;朱门紧闭的深宅大院之中,传出呖呖莺声,仍是那般悦耳娇嫩、优美婉啭。这里前二句写眼中所见,后两句写耳中所闻,一“渐”、一“犹”,写出实感,可见词人观物之细致,以“杨花”“莺声”代春景,角度新颖。“渐少”、“犹嫩”点明孟春已逝,仲春降临。这里写春光的流逝十分细腻新颖,没有直接的铺叙。而是从景物的变化中显示出来。
“悔匆匆”四句,紧承仲春景色,推进一步写暮春。词人用一“悔”字领起,描绘春光流逝之速,无限惜春、惆怅之情溢于言表;再加上词句用“匆匆”、“旋”、“已”这些词一气而下,便将春光难留、稍纵即逝的惜春情怀与伤春愁绪表露无遗。
“都几日阴沉”三句,紧承清明过了之后写暮春已尽,春光全去。接连好几天,天气阴沉,欲雨无雨,致使人身心困倦,等昏睡起来一看,美好的春光全部消逝殆尽了。这三句字里行间充满着未能及时赏春的悔恨之情和徒然看着春光流逝的懊丧之意。整个上片,词人将春景变化直至消失的整个过程细腻生动地写了出来,而赏春、惜春、留春、伤春之情,亦全部蕴含其中了。这样词作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下片。
下片由春光的流逝转而抒发无法留春的愁怀。“怨入双眉闲斗损”换头,紧承“韶华都尽”而来,并开拓词意,转入抒情。这里“斗”是凑在一起之意,“损”,变形的意思。词人将伤春的情感心态集中表现在双眉有事无事总是紧锁在一起上。这种写法新颖别致,令人耳目一新。用语虽简却传神肖貌,收到了点睛之效。
“乍品得情怀”六句,紧承上句,为何会“怨入双眉闲头损”呢?这几句便是回答之辞。词人刚刚开始品尝到赏春的情味,看承照料她十分亲近周到,谁知这种深厚细切的情感只不过是自我赞许而已,而她那有气无力的病态却始终羞于别人表示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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