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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城池。”白雁声遂道:“萧将军经营洛邑多年,真的不体恤这一城百姓?王者敬天保民,乘人之危而伐之,无义之战也。”
萧渊藻听他话里颇有指责的意思,忽然间仰天大笑起来,笑毕答道:“非我妄动干戈,地动乃是刘破虏无德无能所致。子曰: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有德则治,无德则乱。触怒天地,此乃天降灾异以示警。天要兴胡,没什么好说得了。”
他说完这话,身后的千军万马一齐出声:“天要兴胡!万岁,万岁,万岁!”
万岁声振聋发聩,裴烈强定心神,吩咐左右:若有万一,护送成国公往东边虎牢关而退。他说话之时,白雁声就在前方,早已听见,回首望他,温声道:“不必了。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原是最好的归宿。”裴烈据理力争道:“将军,瓷器不与瓦片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便是元帝当年不也弃城南逃吗?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白雁声便转回身,端视毕生的敌人,沉声道:“成败有时,不可丧志。玉碎义不独生!”
此语一落,便好似有所感应一样,城下的守军也一齐举起手里的剑戟,高声道:“义不独生!万岁,万岁,万岁!”
此起彼伏的“万岁”之声随夜风传进洛邑城内。萧溶月此时正和刘松年在抢救抚恤灾民。她迎着松木火把灼人的光亮,望向城头。慧静拉住她的袖子,担忧道:“郡主,别去添乱,白将军能护住我们。”“可我不要他护!”“这洛邑现在少不了你!”
萧溶月浑身一震,无言低下头颅。瑶光寺里满是灾民,母哭其子,妻哭其夫,一片哀声。两人在席地而坐的人群中寻找伤者,一一施救。
便在此时,大门外响起得得的马蹄。一个号兵驰马入寺大声道:“城里有奸细,有一队胡人士兵在朱雀大街见人就砍,大家不要离开这里!”
萧溶月与慧静对视一眼之后,便走向菩提树下拴着的小红马,这次慧静没有阻拦她,眼睁睁看着一人一骑消失在黑夜里。
她在洛邑居住十年,对这里的一街一巷都了如指掌,纵马抄小路,一时三刻便到了朱雀大街。果然看见前方刀光雪亮,人马扭做一团。刘松年在一旁督战,看见她来了,便迎上来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约有几十人。城里的兵都调去守城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溶月心想,城外围得铁桶一般,绝不会从城墙上过来,只能是走地道之类的。瑶光寺的地道已经堵上了,看来还有别的暗道才是。她一眼望见领头的鲜卑士兵模样,大声道:“琛哥,先住手,我是溶月。”
那人果然爆出一阵胡语,双方暂时停住了手。原来此人是萧渊藻的小儿子萧琛,萧溶月的亲哥哥。她主意打定,拍马上前,用胡语道:“琛哥,你跟我说怎么回事?”萧琛望了她身边的刘松年一眼,觉得两人太过接近,他怕伤到妹妹,便答道:“溶月,你没事吧?爹爹叫我潜进城来接你。这些人听懂我们的话吗?”
萧溶月偏头给刘松年一个安抚的眼神,回头继续用鲜卑语道:“他们都是汉人,听不懂。琛哥,你从哪里来的,爹爹只叫你接我吗?为什么杀这些平民?”
萧琛龇牙道:“爹爹说这些汉人好没有良心,我们从前待他们多好,白雁声一来就投了敌,做了贰臣。爹爹说要血洗洛邑,杀到他们求饶为止。”
萧溶月惊得三魂飘荡,七魄飞扬。她爹爹是能干出这种事的,当年五胡乱华,三年不下襄阳,一旦城破,血流漂橹。她此时已下了大大的决断,低声道:“我们怎么出去?”
萧琛戒备十足,当着敌人的面连妹妹也不直言,含混道:“你别管了,随我走就是了。你杀得了身边这个汉人吗?”他见汉人对萧溶月看管不甚严厉,她手足都无镣铐,猜想妹妹应该另有法子哄骗他们才对。
刘松年眼皮一跳。萧溶月不敢与他有眼神交汇,径直对萧琛道:“我武功被他废了,打不过他,走不了。琛哥你自己走吧。”刘松年便往她背上抽了一鞭,佯怒道:“好个胡婢,叽叽咕咕说什么鬼话!快叫他们缴械投降,成国公有大大的封赏。”打得萧溶月在马背上弯下了腰。
萧琛果然没有心眼,恨不能插翅飞过去解救妹妹,着急道:“这怎么行?爹爹还指望合你我之力,里应外合,从城里开门呢!”
萧溶月抬头挤眉弄眼,故作痛苦道:“容我想想办法。琛哥你与爹爹以何为约?”
萧琛道:“闻听瑶光寺里钟声,便知西门已破,爹爹就会引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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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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