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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勃大惊失色,倏地站起,带倒了棋盘,气得浑身打颤道:“谁开城门让他出城去的?”想了想他这个爱子一向心高气傲,自作主张惯了的,若有瓜蔓迁怒属下,恐怕军心不稳。又改口问道:“对方是谁?打了多久,战况如何?”他对儿子是了解的,虽有勇无谋,但武功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一等一的好。
那小兵揣度他的脸色,唯唯诺诺道:“听说只一个回合,萧副将就被挑落马下……”
萧勃脸色灰败,他年已四旬,膝下只有这一个爱子。于是强抑心潮,立时披盔带甲,匹马往城楼上来。到了城墙上,已是薄暮时分,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人数倒不见得多,但首尾相接,是《武经总要》里的常山蛇阵。
领头一人一骑,带紫金冠,身披西川素锦百花袍,腰挂宝剑,手握银鞭。明明是孟春时节,萧勃一眼望去,遍体生凉,只有七个字可以形容:射雕风急雪花寒。他身边早有人指出:“萧副将就是死于此人鞭下。”
萧勃尚未来得及开口,另有守城统领纷纷叫嚷道:“将军请下令让我等出城一战,誓要为小将军报仇雪恨!”他遂将大眼一瞪,厉声呵斥道:“萧副将不听军令,死不足惜!柱国大将军南下时曾吩咐我严守洛邑。孤客穷军,长驱而来,只可深沟高垒以避其锋。再有不听命令出城邀战者,立斩无赦!”
他这一番疾言厉色镇住了城楼上的众将士,不少人目眶通红,咬牙切齿。有一名汉人将领走上前来,道:“大将军,这人是西川孟子莺,御驾亲征,想必不是好打发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将军何妨和他一会,探探虚实。”此人姓陈名武字子烈,是洛邑土著名门之后,萧勃素来器重。鲜卑在洛邑多年能站稳脚跟,和知人善用有很大关系。
萧勃重叹一声,道:“子烈,不必谈了,来日必有一场恶战。”他说完就走下女墙,连收殓凭吊爱子的话也不提,匆匆去巡防布置了。
孟子莺冷睨城上动静,见对方并无战意,又见天色已晚,遂令鸣金收兵,来日再攻城。
再说另一边。大约三日前,白雁峰率五万精兵强攻虎牢关不下,佯败退回许昌。守关的孤独斛小看了雁峰,又贪功冒进,追出关外,被雁峰伏兵切断退路,只得逃往许昌,和攻打许昌的独孤部会合,这样一来,许昌压力骤然加大了。
大战过后,从许昌城头坠下数十名士兵清理门前尸骸。守将虞得胜血染战袍,一支腿跨在城头,俯身查看敌情。他身后有人叫道:“将军快下来,敌兵未退尽,请防流矢伤人!”虞得胜只是嘿嘿冷笑。
到了天明之时,独孤斛又来攻城。先推出一名昨夜许昌城里派出来送信求援的探马,捆在军前。那小兵受不住拷打,大声喊着“独孤大人,英明神武,饶命饶命。”独孤斛和一众胡人瞧着哈哈大笑。
虞得胜冷眼旁观,问身边人道:“这孩子家乡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城上有戍卒揣摩他脸色,哀告道:“此人年方十六,十分激灵,往日从不曾被抓住过。家在许昌城外三十里的老铺,上有六十岁老母,下有三个弟妹。开战之时全家已经避入城内为质了。”虞得胜眼眨也不眨,兜手拿起城墙边安放的铁胎弓,搭箭上弦,扯了个满月,道:“送十斤黄金、锦缎二十匹到他家里去。从今往后他家里免除一切苛捐杂税。”话音刚落,一支带哨的翎羽已激射出去,正中那小兵的喉咙,掐断了他求饶的嗓音。满城楼的戍卒惊得三魂飘荡,七魄飞扬,又是恐惧又是敬服,心中五味杂陈。
独孤斛勃然大怒,抬头指着城上用胡语哇啦啦大骂一通。虞得胜问身边人道:“他骂什么?”那人不敢抬头,低声道:“他骂将军您乌龟养的,还骂您什么落草为寇,屠杀同胞……”
虞得胜眼中厉芒闪动,朝下喊道:“独孤小胡,人才凡鄙,不度德量力,悬军千里,今兵老师疲,破之必也!”
自有通晓两国语言的翻译说给独孤斛听。独孤斛怒发冲冠,利剑一指:“杀,全都杀光!”
借着风势,鲜卑军队在城下大放火箭,冲车、大铲、云梯轮番上阵。城头滚水一桶桶泼下,箭簇乱飞,还是抵挡不住鲜卑人的攻势。守城的戍卒皆知外无继援,背水一战,拼死向前,血染甲胄。
虞得胜砍倒一名胡人,退回墎内喘气,见城上伤亡惨重,缺口渐大,遂吩咐道:“弓箭手呢,再换一拨上来。”左右皆遍身血污,苦笑道:“城上只剩我们这几个活人了,哪还有人来?”虞得胜一手坳断臂上的羽箭,用尖刀连肉带血起出铁制箭簇,一边大喘着粗气,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