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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喊:“别听他的,杀光这群朝廷走狗!”
两军将士都不知所措,孙叔业远远看见了,乐不可言,传令下去交兵不杀。
陈森见蜀军陆续放下兵器,束手被擒,不由虎啸一声,悲道:“你不如干脆勒死我算了。”
孟子莺在背后道:“我在永城之时,多亏你父帅赠我一口棺材,义葬了我朋友,当时我曾说他日战场相逢,我退避三舍,让将军百招,如今就把这个人情卖给你好了。你走吧。”说着收了银鞭,将长剑奉还,跃下马去。
陈森持剑四顾,悲从心来,举剑就往脖子上抹去,被子莺眼疾手快一鞭抽开,怒火万丈道:“我回去也是一死,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子莺看他道:“你若老老实实听陈帅的话,护送粮草不生事端,又怎会落得这步田地。留你一口气,你欠你父亲一个交代。”
陈远达军法严苛,蜀军中尽人皆知,他回去确实也没有好果子吃。
陈森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你也欠孟家一个交代。”
孟子莺仰头:“我知道,时候未到。”
陈森一拍马臋,带着残兵败将绝尘而去。待回到自己的营地,见粮草辎重烧得一粒不剩,更悔不当初,向天而嚎。
孙叔业眼见孟子莺放跑了陈森,也没说什么,连叫军中大夫替他裹伤,又命兵士收集蜀军丢下的兵器。天刚蒙蒙亮,白雁声带着孙季仁回来了,他烧了陈森的营地并不费多大功夫,只是回来途中因为心急走岔了道,这时姗姗来迟。见自己营地也一塌糊涂,在辕门外看见孙叔业笑容满面迎来,却不见孟子莺,心中一沉,忙下马来问。
孙叔业三言两语说了经过,白雁声不喜反忧,低声道:“我不是嘱咐你,不许子莺出战的吗?”
孙叔业双手一摊,做了个没奈何的表情,道:“子莺兄弟主动请缨,属下拦不住。”
白雁声眉头一皱,拔腿就往营帐里走。
孙叔业在后面若有所思。果然是当局者迷。他只顾担心,却不想想此时若不令子莺与孟家交割清楚,日后子莺如何在军中长久?又如何自处?
白雁声在营中走动,但见伤员遍地,兵戈零落,他烧别人的营地不曾心软,看到自己的营地也遭蹂躏,萧瑟如是,不由叹了口气。一辆平板车上堆着一丈多高的尸首从他面前走过,最上面的几具孟军的尸体,衣衫俱全,身无刀剑之痕,唯独额头上一个斗大的窟窿,血已流尽了,主人仍旧死不瞑目。
他顿时只觉邪火上窜,接连爆喝几声:“阿戎,阿戎在哪里?”
便听一个胡人少年清脆地应着,从营帐后钻出来,少年腰间系一块破布,手里拿一个锅铲,俨然伙夫打扮。
白雁声板脸道:“我对你说过什么?”
阿戎愣了一愣,眼瞥见旁边尸体,恍然大悟,圆睁眼睛辩解道:“你是说不许上阵,不许动刀剑,可是人家偷袭到家门口,难道我躺着不动让人砍不成?”
白雁声平伸一只手,道:“拿来。”
“什么?”阿戎怔忡。
白雁声忍怒低声道:“你是想被打三十大板然后再搜出来,还是现在乖乖交出来?”
阿戎也是横眉竖眼,目中汹汹,与他对视半响,气焰终于委顿下来,一边腹诽一边不情不愿从怀里掏出一个弹弓来。
白雁声扬眉道:“弹子也拿出来。”
阿戎深吸一口气,从腰间荷包里又抓出一把琉璃子,放在白雁声掌心。琉璃子五光十色,玉动珠颠,在他掌心滴溜溜打转,发出悦耳的声音。白雁声一个握拳,把弹子弹弓都收到袖里,对旁边兵士道:“他不服军令,打他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什么!你耍人!”阿戎待要跳起来与他争论,早有兵士上前擒住他的胳膊,白雁声头也不回往营帐里走,只听见身后一连串汉话、鲜卑话混杂的语句,不用细听也知道多半是咒骂。
他进了营帐,见孟子莺露出半个肩膀来,军医正在给他裹伤,忙道:“我来吧。”说着接过了布条。
孟子莺面色苍白,见他无事归来,已猜到是大获全胜,眼中透出一丝喜色来,然而又惴惴道:“我放走了陈森,你怪我吗?”
白雁声龇牙笑道:“放得好!我哪有那么多粮食来喂猪。”
孟子莺心下大安,然虑及后事又眉头紧皱。白雁声系紧了他肩上的布条,拿旁边的战袍披拂在他身上,道:“你觉得陈远达接下来会怎么样?”
孟子莺问道:“你见过对方辎重,觉得如何?”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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