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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因母亲去世,现在在家中守丧。
谢太傅便道:“你们妇道人家的嚼舌我不要听。这些宫闱里的事你也不要多说多传,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氏便点点头道:“我也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今日席间曹尚书的夫人不小心将一只金玉耳环弄掉了,长公主亲自蹲身在地下寻找,找了半天才找到。把个曹夫人惶恐得不得了,立时捐了千两黄金。崔夫人出宫时跟我说,她们都觉得长公主身段太软,有失矜持。我看这才是能屈能伸的主呢。喂,老头子你在不在听?”
谢太傅目光早已转向窗外,满地的碎琼乱玉,远处长廊顶棚露出光秃秃的树木枝桠,廊下有一个极小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章
春天还没有到,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正月一天,白琼玉因着凉而感觉有些头痛。谢玄上课上到一半,太子就体力不支倒下了。延祚宫里乱成一团,白琼玉素来尊师重道,一定要谢师傅用过茶饭后再走。谢玄往偏殿去,正巧看见早来的王骞也在那里等待。王骞一看见他,就将头扭向一边,不言不语。谢玄在他对面坐下,道:“皇子身体不适,你只怕要多等一会了。”王骞只一味沉默以对。
等了半响也没见有人来,大约都去围着白琼玉团团转了。他不经意瞥见王骞的脖子旁边有一缕伤痕,想起白细柳曾提起清商馆曲馆主不同意王骞入宫教琴。谢玄十分紧张问道:“阿寿,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你师父打得吗?”王骞身子僵硬,一手扶着脖颈,冷淡道:“多谢谢学士关心。和谢学士并无干系。”
谢玄腾地掀桌而起,走到他旁边,大吼道:“谁说和我没有干系?让我看看,伤得厉害吗?”王骞自是不愿,谢玄气不打一处来,拉扯间已将王骞的袖端扯了下来。王骞望着那半幅袖端,悲从心底而生,怒道:“谢学士,这成何体统?”谢玄强撑门面,又下狠手去拉他的前襟,露出半个伤痕累累的臂膀来。他以手抚摸,眼里含满了热泪,轻声道:“阿寿,疼吗?”
王骞亦是心底一酸,哽声道:“是我自己划的。”
此时只听殿门口传来一阵惊呼声,接着便是杯盏打碎的落地声响。两人都暗道“坏了”,迎着门口的逆光,看见一个宫婢慌乱蹲下捡拾碎片。而此时门口又涌来一大批人影,乌云盖顶一般将殿门口的光线都遮住了。
皇后午后带人去延祚宫看皇子,正巧望见谢玄和王骞两人在暗室中拉扯,衣衫凌乱。皇后大惊失色,密令在场众人不得宣扬此事。但到了晚间,皇后心神不宁,到皇帝寝宫面陈此事,白雁声雷霆震怒,谢、王二人被立即下了重狱!
真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整个正月新年里,邕京的大街小巷都在流传这件宫闱艳史。正月初十,裴邵拜访大丞相孙叔业官邸。孙叔业为官清正,从不在私宅见同僚下属,但听说是裴邵,居然笑了一笑,命人请进了。
“裴将军,新年好啊。”孙叔业披着白狐皮大氅,坐在暖床上正忙着。裴邵扶着地上胡椅坐下,一眼望去,只觉此情此景亲切无比。他这件裘皮大氅,还是从临溪带出来的吧,都有些破旧脱毛了。从前无论是在徐州还是在邕京,每到冬天,他、裴烈、雁行在屋外玩耍,总能看见他畏冷似得披着袄子,要么在奋笔疾书,要么在拨弄算筹。
“孙丞相辛苦了。”裴邵诚心诚意道。
孙叔业拉了一下大氅的领子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裴将军,好久不见,你来找我是为何事?”裴邵便从怀里摸出一本奏折,双手平举:“这折子还望丞相代为转奏陛下。”
孙叔业袖手,只笑不看:“我不干!是为了谢、王的事吧,你自己呈给陛下。”
裴邵十分尴尬,只好又收回怀里。孙叔业知道他要自己代为转奏的意思,是不想折子被压在御史台,于是道:“陛下总要等新年过完,元宵之后才会发落二人,谢太傅都不急你着什么急?”此话一语中的,裴邵脸有点红了,结结巴巴道:“丞相,我自然不担心谢学士。那王骞初次是谢学士引荐进宫的,第二次却是公主引荐……”
说实话了,他是怕皇帝迁怒到白细柳身上。孙叔业叹了口气,从暖床一头的矮脚书架上抽出一个檀木盒,用随身携带的钥匙开了,从最上面拿了一本卷宗递给他。裴邵接过打开一看,第一页就是一张状子,告征西将军虞得胜纵仆行凶打死人,侵占田产家宅。看落款的时间,是三四年前的旧事了。状子后面才是京兆府的结案卷宗,陈词是“查无此人,查无此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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